“这些蠢货……这么下去,岂不是逼着人反?”
想到不久前在城中看到的惨况,尉风不由痛骂。
他就知道这些官员一个个生怕被连累,于是恨不得在皇上下旨前就将那些所谓身负观音血之人全部抓进牢里,大刑伺候,逼他们说出那个幕后主谋。
孔雀也没想事态竟会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严重,震惊道:“聂言离京,竟是给这伙人创造了暗杀当今首辅的机会……难不成,连这个也是算好的吗?”
按照曹野所说,第二封妖书现世后,聂言恐也成了皇帝的弃子,让他离京带回曹野不过是个说辞,实际是要切断他和京中的联系,削弱聂言的党羽,好在未来治他的罪。
只是,恐怕就连当今天子也没想到,竟有人胆大包天,趁着这个机会,不但敢杀聂言,更敢将他曝尸荒野来和朝廷宣战。
南天烛眉头紧皱:“只是,以聂言性子,必不可能如此掉以轻心,先前我们在潭州便已经和他们打过交道,他手下暗卫虽不能称得上是一顶一的好手,但人数众多,又怎会……”
这几日民间流言纷纷,他们也已经听说了,聂言被杀的驿站里有百来只他手下暗卫的腰牌,可想而知,来人必是将沿途聂言的手下都杀了个干净,这才最后找上了他。
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给聂言留任何活路。
这时,一直守在曹野身边的勾娘看了一眼曹野惨白的侧脸,轻声道:“如果说那些人是哑巴,多半就是先前来找我们麻烦的人……他们中大多武功并不算好,这些人想要将聂言的人一锅端了,必是用了些我们并不知道的法子……”
“是聂言的手牌。”
她话音刚落,曹野便低声开口。
这几日来,他一直沉默寡言,加之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随时都可能倒下。
曹野道:“只要有聂言的手牌,就能命令他手下暗卫,只是这件事,寻常人是不知道的。”
一时间,众人目光都落在曹野身上,他却只是看着洞外,不知何时天已经阴了下来,像是要下一场雨。
“曹大人,你的心脉听起来……不太好……”
斟酌片刻,火丫谨慎地开口。
虽说从见曹野第一面火丫便已经察觉,他的心脉正在衰弱,但这几日,曹野的境况明显在变得更加糟糕。
呼吸不匀,心脉更是乱做一团。
火丫与他同病相怜,又怎会不知曹野如今症状便是肺火烧心,此疾一旦发作,便是日夜心慌难耐,如同心中烧着一把火……恐怕自他们逃离,曹野便再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东家,你还好吗?”
事到如今,连火丫都看不下去,勾娘自然更是心焦。
早在曹野不愿让孔雀诊脉时,她便已经觉察出曹野异状,更不要说自那日知道聂言死讯,曹野这几日缄默得令人心慌,众人生怕惹他心绪起伏引得肺疾发作,也都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