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解了情蛊,才能真正确定自己的心意,而不是像他们这般,所有牵挂与反应,皆是受那破虫子影响。
这一点,他难道不明白吗?
……
云姒回到东宫,稍作歇息后,便提着医药箱往养心殿走去。
养心殿外。
宫人们战战兢兢地垂首而立,殿内一片狼藉。
奏折,笔墨散落一地。
显而易见。
这是昨晚嘉庆帝与秦野激烈争吵后的“战绩”。
竟然到现在还没收拾,这是专门留着给她看的么?
云姒装作没看见,从容走进殿内,走到御案前,恭敬行礼:“臣媳参见父皇。”
嘉庆帝头也不抬,继续批阅奏折,好似没听见一般。
云姒也不急,耐心站在原地等候。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殿内安静无声。
徐公公看得心急,他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小声提醒:“陛下,太子妃还怀着身孕呢……”
嘉庆帝冷呵一声:“多站一会累不死她,再说,她那么大本事,单枪匹马就敢往边关跑,这算什么?”
话虽刻薄,可到底还是顾及她肚子里的皇嗣,说完,又抬手示意宫人,搬来一张软椅让她坐下。
“谢父皇。”
云姒自是不会客气,立刻就坐了下来。
嘉庆帝冷冷瞥她一眼。
他似是想再多说教几句,但想到什么,最终只道:“你私自离宫,虽帮忙解决了战事,但违反宫规,还是要罚,就罚……抄一百遍女戒。”
徐公公连忙道:“陛下,抄这么多恐影响孕妇休息,对胎儿不好啊。”
嘉庆帝皱眉:“那就五十遍。”
“对眼睛也不好,手腕也会酸……”
“三十遍!”
徐公公欲要再说,嘉庆帝猛地瞪向徐公公:“再废话你来抄!”
“……”
徐公公讪讪地噤了声。
太子妃,老奴只能帮到这了。
云姒朝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即乖巧应下:“臣媳领罚。”
见她态度还算恭顺,嘉庆帝憋了一晚上的气,总算是顺畅了不少。
“陛下。”
接着,云姒替嘉庆帝检查了一下身体,轻声询问:“近日可有按时喝药?”
嘉庆帝板着脸,不回答。
徐公公忙接话:“太子妃放心,陛下每日都有按时喝药。”
“嗯。”
云姒满意点头:“若陛下好好喝药,待臣媳生产后,便研究一下帮您治疗腿疾。”
“你不是说治不好吗?”
嘉庆帝眼神微微一亮,但立刻又恢复了淡定。
“我是说,可以试一下,”
云姒依旧没有给太大希望。
嘉庆帝闻言,神色未动,但眼中难免还是有些许失望。
云姒从药箱拿出两粒药丸,递给徐公公:“这个药,等用过晚膳后,睡前服用一粒,半个月后再服用第二粒。”
“好的,太子妃。”
徐公公对云姒是完全信任的态度,连忙就接了过来。
嘉庆帝轻咳一声,目光淡淡地扫了徐公公一眼,随即又看向云姒,不满地道:“这是给朕吃的药,你跟他说什么?”
“您平日那么忙,忘了怎么办?”
云姒笑了笑,转而又道:“对了,瑜嫔的案子,陛下应该查过了吧,凶手是谁?”
“朕知道不是阿芜所为,不会再为难阿芜,此事也不必再查了。”
嘉庆帝揉了揉眉心,朝她说道:“你下去吧,朕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