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小,云姒没能听见。
不过,从秦慕的表情可以看出,很凝重。
北燕人这是疯了吗?
之前,他们还暗中与临王有勾结,现在突然刺杀皇帝,他们图什么?
是受临王指使?
应该不会。
这次狩猎,是临王第一次正式接陛下给他安排的任务,他就算真的有什么想法,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否则,现在的情况就不会只是受伤,而是……被刺杀成功。
临王也不会为了救驾,再次受伤。
这么看,是他与北燕人闹翻了,北燕人故意给他使绊子,想让他在陛下面前失宠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
云姒这么想,秦野和秦慕的猜测,也与她大致相同。
“虽然,是二哥的疏忽,没能发现有人提前藏在了猎场,才导致父皇受伤,但他救驾有功,今日,又替父皇挡了一刀,想来,父皇也不会太怪罪于他。”
秦慕与秦野走在前面,云姒跟在秦野旁边。
身后,是一众金吾卫。
“父皇的魅影卫呢,刺客出现时,他们及时撤走了,父皇怎么还会受伤?”秦野问道。
及时撤走?
云姒眼底敛下疑惑。
皇帝的魅影卫,不是应该时时刻刻守在皇帝身边么?
撤走?
从哪里撤的?
“不知道啊。”
秦慕似乎也没反应过来这个问题,疑惑地道:“魅影卫神出鬼没的,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们,不过,他们不是应该一直待在父皇身边吗?”
秦野余光下意识看了云姒一眼。
见她神色漠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收回视线,声音没什么情绪地道:“可能是吧,我也没发现他们。”
云姒静静的听着。
秦野说的这句话,她敢肯定,秦野没有说真话。
这男人,也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一定是看到了魅影卫,所以才会说出“及时撤走”。
所以,魅影卫当时,是跟在他……他们身边的?
云姒心里已经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离真相越近,她就越觉得可怕。
很震惊。
简直不可置信。
说话间,几人回到了猎场场地。
秦野和秦慕进了嘉庆帝的帐篷,云姒也跟着进去。
嘉庆帝坐在一张木椅上,两名御医跪在他身前,替他包扎腿部的伤口。
而临王,则是躺在旁边的竹榻上,看上去,伤的比嘉庆帝要严重许多。
嘉庆帝只伤了小腿,临王腹部一刀,手臂一刀,伤口已经被御医处理过,此刻正躺在榻上,整个人显得有几分忐忑不安。
毕竟,是他失职。
表面上,他该是这种反应的。
临王妃站在他身后,满脸担忧紧张,眼底隐隐还有几分复杂。
后来,云姒问了兰辛才知道,原来临王身中两刀,一刀是替嘉庆帝挡的,另一刀,是为了救临王妃才受的伤。
“陛下,您的腿虽然伤的不重,但刀刃上淬了微量的寒毒,需得每日用解毒汤清洗,再辅以针灸驱寒,否则百日之后恐生顽疾。”
为首的御医一边缠绷带,一边低声回禀,额头沁着薄汗。
“临王的伤口,可有中毒迹象?”
嘉庆帝神色莫测,声音不辨喜怒:“他中了两刀,更需得注意。”
“回陛下,只有手臂那刀,发现与您伤口一致的寒毒,好在,腹部那刀未曾发现,用解毒汤药清洗个几日,便无大碍。”
御医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