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与云姒的安全比起来,全都不值一提。

“你昨晚来过,知道我没事了,今晚便不该再来,”

“放心吧,我们很谨慎,不会被发现,阿芜的本事你是知道的。”

听完云姒的话,秦野欲言又止。

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又没说出口。

他眼底,仍旧有着浓浓的担忧。

别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嘉庆帝身边的魅影卫有多可怕。

阿芜再厉害,也有马失前蹄的可能,但凡一不小心被发现,那后果……他不敢想象,也无法接受。

云姒伸手,抚平秦野蹙起的眉峰。

“好了,你现在不宜忧思过度,快点养好伤才是最重要的,早点养好伤,你才能早点回府。”

说罢,她作势要解开他的腹前的衣带。

秦野再次捉住她的手:“别看了,很丑。”

“晚了。”

云姒不听他的,强行解开:“昨晚都已经看过了,是我亲手帮你清理的,再说,我不觉得丑,只觉得……”

“只觉得什么?”

秦野目光紧盯着她,视线灼热如火。

云姒沉默了一瞬,才轻轻的说了两个字:“心疼。”

这话一出口,她眼眶就有些泛红。

八十军棍,那得多疼。

“好了。”

秦野把她拉进怀中,低声安慰:“其实不疼。”

“胡说。”

“真的,刚开始疼,后来就麻木了,感觉不到疼,今天早晨季大夫给我吃了止疼药,说是你给的,吃完后,一直到现在都不觉得疼。”

听他这么说,云姒心里舒服了一点。

“我给季大夫的止疼药,是特效止疼,疼的厉害才能吃,不能随便乱吃,若是能忍,就尽量忍忍。”

她粉润的唇,开开合合,声音温温软软:“还有,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留疤……”

秦野忽然凑上来,亲了她一下。

云姒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面色红了红,假装不在意的撩了撩额前的碎发。

两人有过那么多次亲热,她却还是这般容易脸红。

云姒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

“那个,我帮你换药。”

这次,秦野没再阻止她的动作,任由她将松松垮垮披在身上的外袍脱下来。

白色纱布,被血迹浸染。

揭开纱布时,粘连着皮肉,带着细微却清晰的拉扯感,让云姒的手不由地一阵颤抖。

她极力稳住。

暗红的血迹虽已干涸,但纱布被揭开,新的血珠又顺着伤口边缘慢慢渗出来。

一点点洇红了刚露出的创面。

触目惊心。

这伤,哪里是已无大碍。

云姒强行镇定,快速帮秦野清洗消毒,再重新包扎,然后小心翼翼的帮他把外袍穿上。

“这阵子,你都要趴着睡了,不能压着伤口。”

“嗯。”秦野应道。

云姒见他勉强斜倚着床头,连个软枕都没有,看着就很难受。

还好打的是后背,不是臀部。

否则连坐都坐不了,只能趴着。

不过,这也说明,嘉庆帝是真的狠,打后背,才是重刑。

他也不怕把自己儿子打死了。

帝王之家,果然亲情寡淡,哪有什么父子情义,一个不高兴,不满意,都有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云姒陪着秦野,待到临近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