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用药,再加每晚药浴,她觉得身子轻盈不少。

一觉睡醒,精神是前所未有的好。

陆渔守在门口,等她出来,又跟她说了一个消息。

“主儿,你知道殿下遇刺那晚,进宫去干什么了吗?”

云姒摇头:“不知。”

“奴婢刚刚路过教武场,从几个侍卫口中得知,原来,主儿跟殿下和离的事情,殿下没有跟宫里禀报,但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把这件事传到了皇上的耳里。”

他竟然……没有跟宫里说?

那皇家玉蝶……

云姒的心微微一紧。

陆渔还在继续说,声音既愤怒,又担忧。

“说是有人状告殿下,把罪臣之女窝藏在府中,皇上把殿下叫去宫中问询,不知殿下是如何解释的,最终皇上只斥责了殿下一通,让他在御书房外罚跪了两个多时辰,才放他离宫。”

云姒听完,平静的心绪被激起一丝涟漪。

不用想也知道,他顶了多大压力,才换来她如今这一方安稳的容身之所。

他总是这样。

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晚上,云姒特意梳妆打扮一番,拎着一壶酒去了主院。

秦野近日忙着验收新制的连弩,两年之内,已经出现过数批质量问题。

这些事本应由兵部侍郎沈谦负责督办,但沈谦失踪数日,兵部尚书将责任推给工匠,事情得不到解决,帝王震怒。

没人敢迎难而上。

秦野在这个时候,将这个烫手山芋接了过来。

“殿下,这批连弩的机括又有问题。”

书房内,牧泽递上一把弩机,语气凝重:“和上个月那批一样,射到三十发就会卡弦。”

秦野接过弩机,指腹抚过机括处新铸的铜件,眼神渐冷。

这批铜件的成色明显不对。

本该是上好的赤铜,却被掺了杂质。

他太熟悉这种手法,当年在锦州街头,那些黑心铁匠也是这般偷工减料。

“查过这批铜料的来源吗?”

“属下已经查过。”牧泽压低声音:“铜料是从沈家名下的矿场采买,但铜料运进军械司之前是没有问题的,问题还是出在……成品上。”

这就很奇怪了。

“或许,咱们查错了方向。”

坐在角落里的一名黑子男子突然出声:“牧泽,别再查铜料了,这几日,安排几名眼线进军械司,盯着那些工匠师傅。”

“曲先生,你的意思是,问题还是出在工匠师傅的身上?”

“是与不是,得查过才知道。”

“好,属下这就去办。”

牧泽正要离开,秦野见他衣襟上染了血迹,不由蹙眉:“你的伤口还没愈合吗?回头让季大夫给你开点好药。”

“属下好的很,殿下无须担心。”

牧泽离开后,曲昀也起身,打了哈欠,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好困,凉州新店开业,锦州的酒楼翻修,京中的小报也需要我过审,我天天来回奔波,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囫囵觉了,只要不是天塌下来,殿下都不要来打扰我。”

两人前后脚离开,在门口碰到云姒。

牧泽装作没看见,直接走了。

曲昀倒是乐呵呵的打招呼:“王妃来了,快进去吧。”

云姒朝他点点头:“曲先生慢走。”

曲昀一脸懵。

王妃今天这么客气?

云姒笑意盈盈的走进书房,径直走到书案前,看向秦野问道:“殿下忙完了吗?”

“嗯。”

秦野神色淡淡:“你来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