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大意。”

男人的声音徒然转冷:“而是有人在暗中针对沈家。”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在沈谦头上。

“是萧王!”

沈谦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萧王秦野。

一定是他在针对沈家!

因为云姒,而针对沈家。

尤其是上次,秦野从沈府把云姒带走以后,沈家遭遇的种种,非常明显就是秦野所为,但他下手实在干净利落,没给人留下半点证据。

让人明知道是他,却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这个秦野,整整隐藏了两年多,从来不知道,他竟有这个实力。

目前来看,母亲的病和箐箐的死,或许只是意外,但沈家别院的火,以及他在侯府遭遇的暗算,一定都是秦野所为!

“既然明白,就该知道怎么做。”

男人的声音又恢复了先前的温和:“最后那批连弩被劫,私营那边的兵器不足,军械司铸造兵器的监管权,必须尽快拿回来。”

“是!”

沈谦的拳头在袖中攥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陷入血肉也浑然不觉。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萧王得到教训!

转角边,一截素色衣摆轻轻晃动。

“退下吧。”

随着衣袖轻挥,那道身影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廊下。

沈谦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出宫门。

夜色如墨,将他的身影吞没。

……

栖梧苑内,烛火通明。

“再加十个鸡腿!”

云姒笑着吩咐道:“今天阿芜可是立了大功。”

兰辛和陆渔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阿芜风卷残云般扫光整桌美食。

当第十个鸡腿也被消灭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主儿,阿芜她……”兰辛欲言又止。

“放心,她自有分寸,撑不着。”

云姒轻抚阿芜的发顶,眼中带着笑意:“今天要不是阿芜,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听到这话,兰辛和陆渔立刻紧张起来,再看向阿芜时,眼神充满感激。

阿芜歪着头,嘴角还沾着油渍,眼睛在烛光下闪烁着纯净的光芒。

“可惜,他跑了。”

“没关系,箭头上有毒,就算不死眼睛也瞎了,下次若是有缘遇到他,再送他一程便是。”

“嗯。”

听到自家主儿与阿芜对话,兰辛转头看向陆渔,见她也一脸懵,没太听懂的样子,兰辛便暗暗的放心了。

吃完饭,云姒泡了药浴之后,忽然想到什么,又重新去洗了一遍。

这一遍,她在浴桶里加了些花瓣,洗完,可以将她身上的药味驱散一些。

她自己常年服药,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秦野,他会受得了她身上的药味吗?

尤其是每天晚上入睡前,刚泡完药浴的她,身上的药味很浓。

秦野最近总是半夜过来爬床,抱着这样的她,可能……确实很难有什么想法。

所以,云姒觉得问题也许是出在自己身上。

洗了个香喷喷的花瓣澡,穿上轻薄的寝衣。

云姒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兰辛为她擦拭湿发。

她盯着铜镜中的自己,指尖轻轻抚过眉眼。

肌肤莹润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衬得那张小脸又娇又媚。

寝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在烛火映照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兰辛。”

云姒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