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寒很快步退出房间,齐锦迁重新拾起毛笔在纸上落笔。

苏清璃步履轻盈的回到首辅府,她回府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去探望青竹。

看着青竹的伤疤好过昨日,有了一点的愈合的迹象,她沉重的心情好了一丢丢。

首辅府困不住她

“小姐,我已经不疼了,您给我上的伤害堪比灵丹妙药,我睡了一晚上,感觉好了很多。”

青竹依旧笑容满面,一脸轻松的模样。

苏清璃却是鼻头发酸,眼里泪液缓慢渗透,湿润了眼眶。

她抚摸着青竹乌亮的丫鬟发髻,“青竹,你就别在我面前逞强了,难受就说出来,你这伤没个十天半月好不了。”

“为了小姐,一切都是值得的,这里还是侯府时,我也曾对首辅大人出言不逊,指使刁难他干这儿干那儿。”

青竹想减轻苏清璃和自己心里的负罪感,突然聊起傅雪臣过去不堪的经历。

“可你也没打过他板子,他使唤下人把你打成重伤,还是他做得不对,也是我不该拂了他的意,责罚就不会落到你的头上了。”

苏清璃抓着青竹的手,心中充满亏欠。

傅雪臣变成如今这样子,他们苏家人责无旁贷,青竹虽不算多无辜,但也不能把人打得皮开肉绽。

“小姐,这点伤过些时日就会康复,只是我这段时间不能陪着您外出了,您一个人在外面要万事小心。”

青竹摸着苏清璃雪白无暇的手背,关切的说道。

“首辅大人派了个跟班,每天偷偷跟在我身后,怕我做出格有伤风化之事,败坏首辅府的名声,有此人日防夜防,我的安危应是无虞。”

苏清璃自上回傅雪臣来齐府便已猜到,有人时刻跟踪着她,昨晚她留意了一下后面,果不其然,回头多次,皆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上了一天课,那小姐您快去休息吧,这么晚了,您必然也累了,我成天躺在床上养伤倒不觉辛苦。”青竹催促苏清璃安寝,她知苏清璃明日还得继续上齐府教书授课。

忙碌了整整一天,苏清璃也累得紧。

回到自己常居的那间厢房,她沾枕便睡得死沉沉的,连傅雪臣替她何时掖过被窝,她也不曾知情。

“她今日都接触了什么人?”

傅雪臣关上房门,站在厢房外的院子里,声调一贯冰冷,毫无感情色彩。

“还是齐府的那些人,没有接触过别的人,苏小姐出了门,属下就一直跟着她。”

下属站在傅雪臣的身后,低头恭声回话。

“你盯好了她,有什么特殊情况,立刻来禀。”

傅雪臣怎么也放心不下苏清璃,只要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总觉得会生出始料未及的意外。

然苏清璃是活生生有想法的人,首辅府困不住她,她拼了命也要飞到外面广阔天地里去自由翱翔,这是最令傅雪臣头疼的事情。

首辅府终究是太小了,傅雪臣只能提心吊胆的牵着风筝线,放她在风中飞翔。

翌日,苏清璃照惯例来到齐府授课教书。

齐锦迁在她午休时分寻了过来,“江姑娘,这是你近期的束脩,你收好了,请清点核对一下数目是否足够。”

苏清璃草草数了数,“足够,齐府的束脩不是一月一次吗?”

齐锦迁眉眼带笑,“我看江姑娘做塾师勤勤恳恳,早点给你束脩也未尝不可,江姑娘什么时候需要束脩大可开口,你这样的塾师值得我们齐府特别礼遇。”

“六公子谬赞了,我也不过是尽了本分,全赖齐二小姐和齐小公子愿意学,我这塾师才能做得像模像样,不负双方所期。”

苏清璃把束脩揣到身携的香囊里面,忒谦虚的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