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以为是皇家来人了。
这些人踏月而来,武功强到令人恐惧,说是江湖中的顶级强者都不为过。
竟然就这么对一个被他们日日嘲讽的农女,喊着夫人...
还有她身边的婢女也是...
众人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割裂开,望着一脸稚嫩站在树下的沈桑幼,思绪复杂,所以是世子妃救了他们?
“起来吧,”沈桑幼淡淡看着云中阁的人:“把剑给我。”
语气像极了封云礼。
丛北有些惊讶:“小夫人要剑做什么,小心伤到自己。”但说着,同时把自己的佩剑反手递给了沈桑幼。
他只是问,单纯的问。
不论沈桑幼回不回答,或是回答的是什么,都不会拒绝。
“有些人很坏,我很讨厌。”沈桑幼拿过剑,剑尖点地,一路拖到了封云宴身前才停下。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奇怪。
少女娇小,脸不过才巴掌大,红唇饱满,尚带着丝丝婴儿肥的脸颊在火光下还透着绒毛;但她手中拖着的,是一把带血的长剑。
手掌将将能把剑柄握稳。
她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不仅毫无震慑力,反倒有种天生呆萌的错觉。
姜姝玥皱眉看着眼前的沈桑幼:“世子妃想做什么?”
为什么一直在盯着封云宴看。
让姜姝玥有一种专属东西被人窥窃厌恶感。
沈桑幼没理她。
只是转头观察了阿沛手臂上的伤痕好一会儿,最后毫无征兆地提起长剑,在封云宴右手同样的位置上,割了一刀。
伤口位置、深度,可以说是一比一复刻。
这令丛北有些惊讶。
不知道的还以为主子私底下,是不是偷偷教学过。
谁人都没想到她会这么做,虽然伤口并不深,但姜姝玥还是忍不住骂出口:“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伤自己人做什么?”
“云宴哥哥,你有事没,”姜姝玥因为后背上的伤,不宜乱动。
所以看不到封云宴微眯的黑眸中,病态又略带兴奋看着沈桑幼的眼神,居然还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
“你们再惹我,我就让夫君杀了你们。”
沈桑幼就这么睁着她那双纯净的狐狸眸,看向将军府众人:“我是说真的,把你们砍了脚、断了手,丢到深山喂野狼。”
就跟梦中封云宴那样对她一样。
沈桑幼用最软糯的语调,说着最冷血的话。
偏偏她身后不远处排列着云中阁众杀手,将军府众人无人敢置喙她一句,她在借封云礼的势。
阿沛知道沈桑幼是为了自己出头,有些涨红了眼,她就说小夫人好像是长大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应该是咬了主子那次。
就渐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小夫人,走吧,”阿沛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剑:“我们回院子去,这里烟大。”
沈桑幼乖乖把剑还回去。
确实该回去了。
她方才吃多了荔枝,好像有些想上茅房。
沈父沈母这一天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起起伏伏,性命危急刚过去,又是要抓起教育孩子的重担。
在回到东院后,沈母赶紧拉过沈桑幼的手。
“桑桑,方才的话都是谁教你的,”沈母有些严肃:“好好的姑娘家,怎可每日把杀人挂在嘴边呢?”
她可没忘记今日沈桑幼想要杀了那名侍卫的事。
这才刚过几个时辰。
又是公然恐吓将军府众人,要是被有心之人知道,还不知道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沈母怎么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