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的夙愿眼见就要实现,心中苦尽甘来的自我感动,让他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中了幻药。

“嗯呢,好的呀。”

沈桑幼看他眸色有了变化,这才命阿沛进来把棋局收走。

“哥哥,你眼睛看着我,”沈桑幼双手捧上了元瑾的脸颊,狐狸眸在对视上的瞬间:“元瑾,你输了...”

哪怕苦等十四年,但她终究不会妥协成为他所盼望的郗元歌。

沈桑幼的瞳色散成了浅灰色。

三日后

一辆玄黑低调的马车,在管道上行驶,他们前往的方向是大梁国。

“主子,小夫人醒了么,”丛北驾着车,时不时转头询问着车厢里头的人:“距离咱们离开天元国皇宫,都过去三日了,白翎也说了小夫人脉象没有任何问题...”

到底为什么醒不来呢?

“还未,”封云礼垂眸,将视线落在了怀中的沈桑幼脸上:“药材都备好了么。”

嗓音清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都备好了,主子是想让白翎给小夫人扎针吗?”

阿沛看了眼后头,骑马跟着的白翎:“但主子,我信不过白翎,要不再多等两日;届时小夫人还不能自己醒来,再做打算也不迟...”

阿沛说得很直白,白翎的心思世人皆知,不得不防。

丛北也举起手:“我同意。”

白翎骑马跟在不远处,自然是听到了他们两人的诋毁,也没有打算自辩什么。

他确实想让沈桑幼彻底离开主子身边,但不会用这种方式...

主子交给他的任务,他定是会尽力去完成。

“主子,小夫人脉象暂时无异,”白翎驾马来到车厢边上,缓声道:“等几日再施针,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能凭一己之力,击垮元帝。

白翎突然就对这个小夫人有了些好奇,那夜的场景历历在目:元帝吐血昏迷、御书房密室坍塌、整个坤宁宫处在大火包围之中。

当时坤宁宫只有沈桑幼和元帝两人,她是怎么做到的?

“那便过几日。”

封云礼握上了沈桑幼垂在身侧的手掌,放在了唇边:“睡了这么久,还没睡够么?”

声音轻得不像话。

只不过这次跟私宅那次不同,沈桑幼双眸紧闭着,四肢纹丝不动,没有给封云礼任何的反馈。

此时的沈桑幼像是被困在了一个陌生的异世界。

她有些害怕地蜷缩在角落。

周遭怪物的吼叫声,幸存者逃亡的尖叫,枪声、弹药爆破的声音,不绝于耳;她并不知道这是哪里,看着身上陌生的裙摆...

忽而。

身前传来了一道沉稳的脚步声。

沈桑幼应声抬头:“元瑾...”

被叫到的男人,神色明显一愣:“你是何人?”他沉眸举起了手中的沙漠之鹰。

“我,”沈桑幼看着眼前黑黝黝的枪口,直觉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沈桑幼吸了吸鼻子,拉上了元瑾的裤腿。

蓄在眼眶里的泪珠子,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她是真的在害怕。

方才就在她不远处。

一只怪物正在撕咬着一个女人,女子痛苦的嘶吼声从起初的有力,渐渐变成了粗喘、濒死,到后来被赶来抢食的其他怪物一起分尸、吃干抹净。

偌大的活人,死后只在地上留下了一摊肉泥。

“你叫我什么,”元瑾皱眉看着地上的沈桑幼:“你是这里的幸存者?”

少女娇小蜷缩在墙角,一双狐狸眸蒙上了层水雾,正懵懂又茫然地望着他:“元瑾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