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丛南调转马头朝大理寺的方向。

婢女看马车离去的方向跺了跺脚:“果然长公主说得没错,世子妃就是个害人精!”

在她没进门前,世子爷与主院的关系不说很亲近,但也对长公主事事回应。现在娶了那农女,都差点和主院对着干了。

派来大理寺接桂嬷嬷的人,都被拦在了外面。

“长公主让我们来的,”将军府一个小厮神态嚣张:“我们世子可是大理寺卿,你们不放人吗?”

大理寺守门的侍卫毫不理会,连句话都没搭理。

人被押来的时候就已经吩咐了,过几日封大人会亲自审问。

“怎么会是这些人!”眼看时间慢慢过去,小厮生怕被长公主责罚:“那位是长公主的贴身嬷嬷,从宫里带出来的,你们竟敢...”

话未说完。

嘴便被一粒石子打歪。

丛南在他面前悠悠停下了车:“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遇到这些仆人,也是主子的福气,难怪以往都不怎么回将军府,未成婚之前就买了私宅。

小厮捂着嘴:“你谁啊!”

“太吵了,”封云礼掀开车帘:“回去,人你暂时还接不走。”

“世...世子,”小厮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莫名犯怵:“但是长公主那边...”

封云礼脚步并未停留:“母亲那边我会亲自回去解释。”

一听他这么说,小厮也不敢再放肆。

乖乖驾着马车回了将军府。

府中两位公子,一位清贵淡漠宛如天边玄月,一位意气风发颇有老将军的骨风;大家对待二公子就是熟稔、关照,但对这个神秘的大公子,更多的是害怕和敬畏。

桂嬷嬷几人分别被关在了不同的牢房。

最先用刑的是春荷。

尖叫声传遍了整个地牢。

桂嬷嬷看着春荷被拖出去、很快又奄奄一息的被拖回来,心都凉了大半。

世子爷这是认真了?

“到你了,”丛南开了门锁:“拖出来!”

桂嬷嬷看着丛南手臂上鲜红的血迹,四肢都在抖:“大...大人,我自己可以走。”

丛南看她那么识趣,倒也懒得折磨她:“走,爷在等着。”

昏暗的牢房。

仅有一处是明亮的,一个沾满血的木架子,上头的锁链、周边地上的刑具,无一不在桂嬷嬷心尖上刺刀。

壁上十几盏油灯啪啦作响,那道隐在黑暗中的身影透着一股肃杀之意。

“拿凳子来,”封云礼的声音淡漠得可怕:“桂嬷嬷好好想想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满嘴抹油的下场你也看到了,本官不喜欢圆滑之人。”

丛南把凳子丢到桂嬷嬷身后。

巨大的动静把她吓得直接失声:“嗬嗬”

“不坐?”

“坐...坐...”

桂嬷嬷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连滚带爬的扶起木凳,双腿一软就跌坐了上去。

她当了四十年女官,自小七岁时便被家人卖进了宫,人人都说宫中尔虞我诈,但那都是要不了性命的小把戏。

什么时候亲眼看过这么血淋淋的画面?

世子不愧是人中龙凤,此等上位者的气势她就只在帝王身上见到过。

“奴婢必将知道的通通说与世子爷,”桂嬷嬷咬牙:“但世子爷还请看在长公主的份上,饶奴婢一命。”

还不等封云礼有所回应,丛南上去就是一巴掌。

也不说话。

冷漠的神态已经说明了一切,现在不是轮到她能谈条件的时候。

丛南:“我看你还是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