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颜被口水呛了一下,咳了会儿才道:“我没听错吧?”每次骑乘体位你还不满意,嫌不尽兴呢,今天这是怎么了,还主动求操?

“没错!我是让你上我。”于浅雾大义凛然地挺起胸膛,“恋人之间不该分彼此,我不是大男子主义的人,我们应该一人在上面一次才公平。”

弥颜被这套公事公办的说辞逗笑,他停下脚步,侧过身去看园景。

凉风习习,吹得轩廊里的灯笼微微晃动,橘黄的光晕摇曳着照亮两人的影子。

他已经想明白于浅雾所说所虑,心房不禁滑过一股暖流,“你不用这样。”弥颜信手拈住边上一株已经开花的迎春,手指轻轻摩挲着浓绿的叶片,“既然是不分彼此,你说这些有意思吗?”

“弥弥,我是觉得......啊!”

弥颜猛然转身,于浅雾被大力压到墙上,吓了他一跳。

微凉的手指按上他的唇,“只能你愿意为我做M,不能我愿意为你做受?”轩廊的扇形镂空窗刮过一阵风,掀开他的额发,于浅雾见他一边眉梢微扬,“况且,滋味还不错。”

“真的吗?你愿意?”热切的目光盯住眼镜片后的那双眼,他亟不可待地获知真相。

“那你愿意吗?”弥颜反问。

“我当然愿意。”于浅雾笃定道。

“那你还纠结什么?”弥颜认真回视他的眼睛,“不论‘主奴’还是‘恋人’都是一样的,我们都甘心情愿。我就喜欢你的两种样子。”

“我也是。”

是的,他爱极了弥颜残酷又高高在上的样子,更爱极了能把这样的人压在身下干到忘情呻吟的样子。

有时候违和的契合更让人沉沦,只会为两人的爱恋添油加薪。

弥颜的手慢慢探下去,隔着布料不轻不重地磨蹭着他跃跃欲试的阳具,于浅雾咽了咽口水,喉咙里的刺终于被软化,和着他的口水顺畅地咽了下去。

“地牢就在前面,你准备好进入情境了吗?”

“准备好了,主人。”

弥颜摇头,“这里是将军府。”

于浅雾得到提示,“是,将军。”

弥颜拍拍他的脸,“又错了,你才是将军。”

于浅雾眼睛里滑过问号,“那你是谁?”

“于将军,你记性太差了,我是你花钱买来的小倌。”

......

阴暗潮湿的地牢特别高阔,棚顶一扇带着铁栅栏的四方小窗,月光泄进来,罩住一身黑色绸质中衣的于浅雾。

四根钉在两边墙上的长铁链较粗重,冷冰冰地箍在手脚腕上,拉伸开他的四肢。他被困在地牢的中心位置,只能保持直立,活动范围不过寸余。

满是刑具的架子贴靠着墙边,近旁放置一个烧得旺盛的铁质火炉,偶尔“噼啪”作响,边上还有一个又高又深的石槽,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应该是水。

于浅雾大概看了一圈,判断这里应该是用来拍摄羁押武林高手的场地,如果他现在是个领兵打仗的将军,这个场景倒是符合。

时间缓缓流淌而过,从不觉得自己有心理障碍的人开始疑惑他知道弥颜肯定会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于浅雾感觉身上痒的地方越来越多,被吊起的胳膊越来越酸麻。密闭无人的陌生空间里悠长的等待,让他不可抑制地陷入烦躁、焦虑。

“仓啷啷”铁链挣动的声响频繁从地牢里传出,弥颜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距半小时还有五分钟。

他听着里面的动静,靠在地牢走廊的墙壁上点了一根烟。

锈迹斑斑的壁灯里烁烁闪动着豆大的火光,他抬眼望向入口,一地碎银的月光静悄悄地铺在石阶上,照不到的地方掩藏在诡秘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