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颜正坐在原木茶盘边看文件,只抬头若无其事地看他一眼,就拿起笔在纸上签字。
“你这是在躲我?”于浅雾直截了当。
手机刚好响了,弥颜按了接听键,开始旁若无人地谈公事。
于浅雾被晾在一边,气闷不已。过了足有两分钟,他才发现在旁边烹茶的是个生面孔,阳光俊逸的脸庞挂着清浅的笑,行云流水的动作优雅从容,有种宜室宜家的游刃有余。
于浅雾额角一跳,怪不得说忙的要命,这是红袖添香啊。啊呸!绿袖添香!
他“砰”的一声坐到对面的椅子里,劈手夺过男人递向弥颜手边的茶杯,直接一饮而尽。水有点热,刺的舌尖直痛,为了保持“男主角”的气势,他生生忍住了。拽了拽西装下摆,正襟危坐。
等到弥颜讲完电话,也没分给他半个眼神,拿过另一杯茶细细喝着,“小夏,去办公桌上把那个档案袋拿过来。”
小夏照办,又按照弥颜的指示,出了办公室关好门。
没等于浅雾说话,弥颜把牛皮纸袋里的几张纸拿出来递给他看竟然是他们之前签的一年为期的那份协议,最后一页签名上的红色指印,印泥好像还没干透,于浅雾摩挲上去,指尖触到略微潮湿的黏。
弥颜放下茶杯,感慨道:“时间真快,马上都两个月了。”
过往的一幕幕在于浅雾脑海里播放经历过屈辱、煎熬,又体味了甜蜜、喜悦。像坐过山车一样,真的是特别刺激又奇妙的过程。
他正要说什么,又被弥颜打断,“再过几天你就要开学了,你怎么打算的?”
“我能有什么打算。”距离上次的深谈一月有余,弥颜也是这么问他的。他能打算什么,在和弥颜的关系里,自己就从来没有什么发言权。但此时看弥颜岿然不动的脸色,于浅雾心里划过异样的波纹。
“大三的学业还是挺重的,来回奔波着实不太方便,不如你还是住校吧。”
“你什么意思?”
“为你打算的意思。”
于浅雾再迟钝也在众多反常中回过味儿来,“我记得之前让我搬到你那住的人也是你吧?”
“那时你骨头硬的很,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调教,可是现在不用了。”弥颜言笑晏晏,用亦师亦友的口吻,语重心长道:“不用时时做‘狗’了,怎么还浑身不舒服吗?”
攻身易,攻心难;伤身易,伤心难。但再难的事,弥颜却都做到了。在几天前他刚郑重其事的表白后,弥颜仅凭两句话就轻而易举让他的心土崩瓦解。
于浅雾心头曾疑惑的不安终于落为现实,脑海里的过山车从高处直坠而下,他逼视着对座的人,“所以,弥总的意思是过往种种,都是调教的一部分?”
弥颜垂眸浅笑。他不用说话,肯定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
于浅雾不光听到自己的心成片剥落的声音,也感受到了冷水兜头泼来的不寒而栗。真是可笑!自己被人揉圆捏扁,任意玩弄于股掌之中,那些温柔体贴和真情流露,通通是请君入瓮的技俩罢了。在他弥足深陷、意乱情迷、俯身低头的时候,弥颜在心里是拿怎么看笑话的眼神看自己的?呵,可想而知!亏他还跟个傻逼一样,居然臆想这他妈的是......感情。
于浅雾向来输人不输阵,静默了会儿,随手把那几页纸扔到古色古香的茶盘上,盖住袅袅的茗香。他傲然冷笑一声,“弥总,是我犯贱,不该逾矩。开学我会住校,现在我还是回家住吧。如果弥总没有想解除合约的想法,想折磨我的话,打个电话就行。如果想挨操,我也随叫随到!”
弥颜的睫毛动了动,过了片刻他才抬起头来,“你现在还是住我那,不过在公司你不是我助理了,刚才那个男孩是我的新助理,你老实待在车里做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