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昭嘴上虽不饶人?,却知此事的确不可强为杏杳德高望重,她若逼迫对方为祝晏诊治病情,改日传出去,外?人?不知要如何?议论她,更要揣测祝晏是迷惑女君的妖艳祸水。

“那就麻烦你?了。”

想通这一茬,九昭不再迁怒瀛罗。她思及对方为自己和祝晏鞍前马后,总要有所表示,复添上一句:“你?这般帮我?,多谢你?,我?会记你?的情。”

瀛罗垂眸,望着九昭檀口张合的面孔。

她表情间存留着对于祝晏病情的担忧,如今又为着这个男人?同他道谢。

念头浮现在腦海,他的手指已然鬼迷心窍探了上去。

仅差半寸便能抵住九昭的唇心,不再叫她说出这般搅动妒火的言语。

下移的视线却在这时?,恰好触及九昭澄净的眸光。

那眸光如同两道骄阳,径直照射在他內心所有的阴暗面之上。

冰火相遇,欲望消融崩塌,滋滋作响。

瀛罗不知觉打了个冷战,竖起?的食指旋即止在九昭唇前。

他薄唇半启,轻轻“嘘”了一声,眼中情緒重归溫和克制:“小姐忘了吗?属下曾说过的,您为君,我?为臣,我?为小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小姐下次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

瀛罗的话和前头杏杳的反应,呈现鲜明对比。

一个说自己为臣,做什么都是应该。

一个却因收集草植炼药要紧,連封信件都懒得回应。

分明两者皆为下臣,态度相差如此之大?,根本原因又在哪里?

没?等九昭想明白,瀛罗道要回房思忖信件如何落笔,告辞离去。

待无?人?之时?,九昭踱步进入內室。

她释放仙术,清洁着祝晏睡过的床榻衾被,脑中忍不住开始回忆这三日的经历。

瀛罗的言语,就如同他们这个种族引以为傲的歌声一般,拥有巨大?的诱惑力。

他撩拨着她内心的弱点,催化了她的疑虑。

导致她不得不心甘情愿踏上他这条贼船,与他合作,检验祝晏深情表象下的真心。

奈何?,祝晏这个被他们盯上的试炼者,迟迟不曾醒来?。

第一日,九昭施术治好了他的尾骨外?伤,还能优哉游哉地放宽心绪,等待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