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芝也附和道:“是啊是啊,这顿饭一定得请,不然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郭文远闻言哈哈大笑:“这怎么行!你们是客,到了省城,就是我的地盘,哪有让客人请客的道理?”

他不待乔蔓青回应,便转头对儿子说,“邵宁,去国营饭店定个包间,今天中午我做东,给小满庆祝康复。”

乔蔓青一家推脱不过,只好应承下来。

上午办完出院手续,一行人便来到了省城最有名的国营饭店。

饭店装修气派,服务周到。

郭文远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经理亲自迎上来,热情地将他们引到预留好的包间。

席间,郭文远和沈贤修相谈甚欢。

两个年纪相仿的男人聊起当下的时事政策、经济形势,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沈老哥,不瞒你说,我看这政策是要放开个体经济了。”郭文远侃侃而谈,“南方特区试点很好,市场经济是大势所趋啊。”

沈贤修点头称是:“郭老弟眼光独到。我们这些老观念也得跟着变一变咯。”

另一边,郭邵宁则时不时与乔蔓青闲聊几句。

他很有分寸,话题多是围绕小满的恢复情况、幼儿园的工作,偶尔也会谈及一些经济方面的见解。

乔蔓青虽然感激郭家父子的帮助。

但始终记得那晚病房外婆婆与丈夫的谈话,以及丈夫与郭邵宁之间那场不愉快的交谈。

她应答得体,但有意无意地保持着距离。

郭邵宁何等敏锐,自然察觉到了她的疏离。

但他不以为意,依然风度翩翩。

只是偶尔在乔蔓青不注意时,他的目光会在她脸上多停留片刻,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欣赏。

他发现乔蔓青不仅容貌清丽,更难得的是言谈间流露出的聪慧与见识。

她对经济形势的独到见解,往往让他这个受过高等教育、见多识广的人都感到惊喜。

“乔同志对市场经济的理解很深刻。”郭邵宁由衷赞道,“真是难得的人才。”

乔蔓青谦虚地笑笑:“郭同志过奖了,我只是喜欢琢磨这些,谈不上什么深刻。”

郭邵宁却摇头:“不必过谦。说实话,我很少遇到像你这样有见识的女同志。如果你生在城里,受过系统教育,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这话说得真诚,却让乔蔓青微微蹙眉。

她正色道:“郭同志,英雄不问出处。农村也好,城市也罢,只要肯学习肯努力,都能做出一番事业。”

郭邵宁微微一怔,随即眼中欣赏之意更浓:“说得对,是我失言了。自罚一杯。”

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顿宴席持续了近两个小时。

结束时,郭文远让饭店打包了几样招牌点心,硬是塞给乔蔓青一家带走。

“以后来省城,一定要来找我。”临别时,郭文远握着沈贤修的手说。

郭邵宁也坦诚的说:“乔同志,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联系我。”

乔蔓青礼貌地道谢。

一家人坐上回军区的吉普车,和郭家父子告别。

郭邵宁站在饭店门口,目送沈家的车子远去,久久没有动弹。

“怎么,舍不得?”郭文远不知何时来到儿子身边,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郭邵宁收回目光,淡淡一笑:“爸,您说什么呢!”

郭文远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那个乔同志,确实与众不同。可惜啊,已经是军属了。”

郭邵宁没有接话,只是目光再次投向远方已经消失的车影,镜片后的眼神深邃难辨。

军属怎么了?军属不也拥有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