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还要早。回到家里时我妈妈正和那个男人吵架，所以没有听到我进门的声音。她将厨房所有能摔的东西全摔了，哭着问那个男人到底有多在乎她。”朱利回忆起过往，还是之前的语气，在漆黑无垠的环境中莫名多了几分悲怆。

朱利抬了抬头，郊区的空气比市区的要好，周遭没有过多的光污染，所以抬头便能看到满天星星，一闪又一闪。她说：“那个男人说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就是她，想给她最好的生活，所以才把别的男人带过来见她。”

温荞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朱利哪句话给了她误会，惊讶地望向朱利。

“好笑吧？那个男人想用我年过半百的妈的身体去置换资源，那个口口声声说最爱的女人是我妈妈的男人趁着我睡着潜入我的房间猥亵我。”朱利说这句话的时候仍然面色不改，就像这些经历是别人的。

“不过他也没讨到什么好处。”朱利敛目，“多亏我那位好父亲，才让我连睡觉时都带着防身的武器。我对他说，再敢有一次我就杀了他。”

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过得太惨，和朱利相比，温荞的过往简直不值一提。

安慰的话不知该怎么说出口，温荞的视线一直落在朱利的侧脸，没再移开。

“你真的不想离开吗？”温荞问她。

“想，时时刻刻都在想着逃离这些人渣，逃离这个地方。”朱利缓缓吸了口气，“做梦都在想。可能哪天我突然想通了就离开了吧。”

温荞不确定朱利口中的离开是离开这个地方还是离开这个世界。

所有人都觉得朱利的性格有问题，但是神奇的是和她合作的客户似乎和她的交往还算不错。

如果没有经历过这些，或许现在的朱利会是另一种性格，对这个世界也会更热爱。

“放心，我指的不是死亡。”朱利知道温荞可能想到了另一层意思，主动解释，“就是单纯意义上的离开。我想去外面看看，其他的省份其他的国家。”

“没有享受到的东西很多，可以出去散散心，或许对心情更好。”温荞回道。

“嗯。”朱利这才转向温荞的方向，“谢谢你今天听我说了这么多。”

“不必说这些的。”温荞有点心疼她。第一印象就觉得这个女生怎么这么难以接触，感觉说话都冷冰冰的。后来时间久了，就觉得朱利平时为人处事都带着股劲儿，又帅又飒。现在知道她的过往之后，温荞眼里剩下的只有心疼，“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随时告诉我，傅寒非的身份地位还是有点话语权的，刚刚看到你那位继父好像挺在意的。”

“好。”朱利回答。

温荞又在这里陪朱利站了一会儿，微信那头的林安一直催她回去，温荞邀请朱利：“要不要去我们那边泡温泉？”

“不了，出来透透气就好，还要回去。”朱利拒绝道。

温荞默认，看着朱利往回走的背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傅寒非经过这边，看温荞一个人站在外面：“当心吹感冒了。你朋友呢？”

“回去了。”温荞回道，“傅寒非，你能不能……”

“什么？”傅寒非等着她的话，温荞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