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突然就降低了好几个度,夹带几分无奈的笑意,哄他:“抱歉,刚才说到哪儿了?”

顾眠刚才在跟陆哥说下学期论文的事情,早几天导师找他给了他好几个课题选择,顾眠一溜儿看下来,选了清代瓷器。

“我说我论文的课题选的清代瓷器,老师说让我自己找角度写个论题,找好了给他看。”顾眠抿了抿唇,毫无头绪又有些撒娇的时候,他总爱做这种小动作。

今年刚过二十三岁的陆撼城比顾眠高了大半个头,他稍稍弯了弯腰,像是没有听见漂亮恋人在说什么,而是伸手将顾眠嘴角细碎的一点麦芽糖碎捻走,然后送到自己的嘴边舔掉。

顾眠当即一愣,后退了一步,很不赞同的瞪了一眼陆撼城,脸红不已,小声道:“你疯了?”

已经被人称作小陆总的陆先生只在顾眠面前有几分旁人决计看不到的轻松揶揄,陆撼城挑了挑眉,故意贴近了一些,低低说:“怕什么,前年国内废除了同性恋就是精神病的条例,小公园里晚上百花齐放,打哪儿路过都能听到里头开工,外滩那边又开了好几家GAY吧,夜里走出去的全是花枝招展勾勾搭搭的男人,大家见怪不怪,就算觉得奇怪,也闹不到咱们面前来,别怕。”

顾眠听得怪不好意思的,他依旧很小声,依旧爱害羞着拽拽陆哥的手指头,说:“我才没怕,就是觉得……在家亲近更好点。”

“那吃饭完就回家好不好?”高高大大叫人越发不敢直视的陆先生把顾眠吃剩的糖葫芦装在袋子里,左手拉着顾眠走,右手提着刚在超市买的日用品、在饰品店买的耳钉,还有几袋子高奢品牌的衣服,一路走到附近商场停车场,问顾眠,“去吃上回你觉着环境不错的私房菜好不好?”

顾眠上车后习惯性先找热水喝,打几年前起,医生就下了医嘱,叫他少喝饮料,尤其是最近新出的某些功能性饮料,喝了会让他心脏不舒服。

医生说得很清楚,重点是功能性饮料,比如咖啡、红牛这种,结果陆哥直接丢了他囤的可乐和哇哈哈,十分明白的跟他说了不许喝任何饮料。

顾眠当时倒没有生气,就是觉着怪浪费的,跟陆哥说下次要禁止他吃什么的时候,不如问问身边的朋友要不要,这样也好过直接丢垃圾桶。

“随便吧。”顾眠抱着银色的保温杯一打开就皱了皱眉头,鼻尖嗅了嗅,连忙凑去给陆哥闻,“陆哥,你闻闻是不是有味道?”

这是昨天刚买的,今天第一天用,结果洗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味道,装了热水关了一上午却是一股焦味扑面而来。

保温杯的热水雾气直接腾扑去陆撼城英挺的鼻尖下,只闻了一秒,陆撼城便‘啧’了一声,把盖子重新盖上,然后放到自己这边车门上,哄小朋友一样去亲了亲顾眠的唇,说:“咱们不用这个,渴吗?怎么办,先忍忍,十分钟能去店里。”

顾眠很自然地偏头接受这个日常亲密的吻,没有加深,就是那么亲亲的唇瓣相贴,也足够让顾眠觉着心里发烫,他说:“不渴的,陆哥你别开太快。”

陆撼城也笑:“恩,我晓得。”

不多时两人便去了外滩附近的私房菜馆。菜馆坐落在一栋老洋房里,店主人早今年刚刚翻修了洋房,每天只接待十桌客人,但因为太贵,顾眠总觉得这店生意怕是不太好,一天两桌都恐怕没有,不然为什么今天他跟陆哥临时过来也有位置?

老洋房装修得也是复古风,极具民国特色,墙纸、沙发、摆件、吊灯和桌椅,用餐的时候还会有个厨师专门过来给他们讲解这个菜是怎么个来历,用了什么什么珍贵的食材,但其实顾眠一点儿没品出来多好吃,偶尔还吃不习惯,但菜是真的新鲜,尤其鱼肉做的格外鲜甜,顾眠便有些念念不忘。

以前顾眠第一次来这种餐厅可不自在了,但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