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友下棋了,你奶奶别说出去跟人聊八卦,连门都肯定不敢出,这边风气就是这样,说起同性恋,就觉得身上有病,还是要传染的,现在县医院还住着一个得了艾滋的老人,跟男的乱搞得的,儿女都不要他了。这么说吧,我碰到的搞男的,身上基本也都有病,乱搞,眠眠,你还小,以后你跟陆撼城感情不好了,他在外面乱搞,回来把病传染给你怎么办?”

“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你觉得到时候你爸你妈怎么办?”

“而且我看陆撼城以后怕是也不会多么安分,家里太有钱了,人一有钱,身边诱惑就多,有几个控制得住的?我有钱的时候,出去谈生意,上来就是四五个女的陪我喝酒,你还不能拒绝,不然就是不给面子。”

顾眠听得越发心里发紧,但其实从头到尾都没听进去,就光害怕二叔把自己跟陆哥的事情说给家里其他人听,现在还不是时候啊,陆哥说过以后他们慢慢跟家里说,现在他们都没独立,家里肯定都是不会同意的。

他害怕得一个反胃,就差点儿吐了,但他硬是憋着,脸色苍白地说:“二叔你会跟我爸妈说吗?”

“这个……”

顾爱民话没说完,包厢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突然打开!

今日顾爱民口中的另一位主角提着下酒菜过来,面上微笑着,进屋后便把门反锁,笑说:“听朋友说顾眠跟二叔来这里单独吃饭,我就想着二叔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也得过来蹭蹭吃的才行。”

顾爱民看着少年笑着走到侄子身边,先是拉开凳子挨着顾眠坐下,然后居然光明正大地捏着顾眠的手,眸色冰冷地看着他。

那眼神,顾爱民也说不出来,就是突然头皮发麻,手臂上汗毛都不受控地竖起,一瞬间竟是觉得一个少年人让人恐惧。

顾眠倒是瞬间有了主心骨,被捏着手后,稍微抽了抽,没抽动就也不抽了,欲言又止地看向陆撼城,眼泪想忍都忍不了,静静的掉,无声无息的,从下巴尖落下时被陆哥接住,陆哥居然还对他笑。

“你笑什么?”顾眠其实更想问陆哥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怎么突然出现了,但最后问出来的只是‘你笑什么’。

陆撼城帮他擦了擦眼泪,还是笑:“高兴吧,看见你,我就高兴呢。别哭了,没什么事儿,二叔单独找你就是不想叫别人知道,我在外面悄悄听了一会儿,觉得二叔有一部分说得很对,有一部分说得全错,所以忍不住就进来了。”

顾爱民的确是只想悄悄解决侄子跟陆撼城之间的事情,两个人还小,肯定什么都不懂,顾眠性子又软,说不定根本不清楚自己跟陆撼城之间是什么感情,错把友情当爱情,吓唬吓唬,让两人先分开,然后时间一场差不多就没什么事儿了。

再来,顾爱民是真的觉得两个男的在一起不靠谱,顾眠他也算是当儿子看的孩子,他自己没孩子,顾眠小时候他也抱了不少,心疼不比大哥少,家里两个老人肯定也不会理解两个男孩在一起的,闹得全家都知道,可不就是让大家都难过?

顾爱民沉沉地看着这个从进来后就仿佛胜券在握的陆撼城,说:“你都听见了?”

陆撼城摇摇头:“也没有,就是从二叔你说我以后肯定乱搞这里听到的,这里就全错了,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以后会乱搞?”

“男人大都这样,而且话不要说得太满,以后的事情以后你们就晓得了,现在情啊爱的,死去活来,以后想想都觉得尴尬,恨不得回去掐死当时的自己。”顾二叔说,“我是过来人……”

陆撼城冷声打断:“二叔你只是你自己的过来人,跟我们没关系。”但很快又峰回路转般声音格外温和,跟顾二叔说,“二叔你也心疼眠眠,但是你不常在家,所以肯定是不如我了解得多,我跟顾眠从一两岁就在一块儿玩儿,此后每天都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