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暖风吹动她耳边碎发。
路梁放睁开眼?,视线扫过来。她能感受到他神情好似动了一下。
“真睡还是装睡?”他说。
冬屿呼吸都慢半拍,生怕被看出来一动一不动,保持一个姿势久了,腿部发麻。她觉得动作挺自然的。
应该……不可能看出来吧……
好在路梁放只是随口问问,沉默间将手?挪开。手?心接触的感觉还停留在冬屿脑袋里,久久消散不掉。
她带着挣扎回味,承认自己其实挺贪心的。
不然怎么会跟小?偷一样?,一遍遍去想念一个再细微不过的接触。
大巴车到了目的地,志愿者举着喇叭说可以下车了。裴斌已经迫不及待,眨眼?就?收拾好东西。冬屿装作才醒脑子雾雾的样?子,从?座位上站起身。
路梁放没有提发生过什么事,也?没有在意这件再细微不过的接触。她有种罪恶感,压在心底挥散不去。
冬屿抱着自己的书塞回书包里,动作笨拙地像小?熊。
如果此刻能写一本书,大概名字叫《冬屿的十宗罪》,从?目录到书的每一页都是:
趁L休息的时候悄悄去触碰他的手?。
原罪。
人流一涌而下,书包与书包交接着擦过,熙熙攘攘。路梁放背对着去看座位上有没有落下东西,短发有点碎乱,肩膀弯下去的弧度清晰又?完美。
冬屿悄悄收回目光,抿起干巴的唇,裴斌在窗外喊了她一遍,她才找着机会插进下车的队伍里。
一下车,山内冷气袭来。
裴斌在人群中寻找自己女儿。冬屿也?看见了队内其他人,另外两?个男生不算陌生,正?是班上周城跟他应该是男朋友之类的人。他之前说跟别人交换了号码牌,就?是为了跟朋友一个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