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不知是否有一只幕后黑手在网上推波助澜。
临江公馆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事了,哥哥还在为那边送牛奶的时候就说过,许多爱心?人士喜欢举着横幅来路梁放家门口闹。
这怎么回家?
冬屿明白了。
她假装看不懂发生什么事,着急忙慌切台,越忙越乱,切了好几次还是本地?台。最后一次才终于切回爱情片。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才松开遥控器,冬屿就听?见?沙发另一边起身的动静。
路梁放走到玄关,打开她家的门又关上,连雨伞都没拿,书包和课本都还在客厅。
去门口透气吗?
明明这事都跟自己家里无关。冬屿还是莫名焦躁不安。
L现在在想什么?在担心?父母吗?还是在想这场闹剧究竟什么时候能?停止。他的心?思太难解,根本读不出来。
冬屿看着电视在走神,想到了网上看见的一句话:“因为在乎你,所以我才会无端生出很多情绪。”
她垂下眼帘,瞥见?那把还在滴水的伞。滋生出了想法。
冬屿走过去,可能?因为这把伞的主人是路梁放,拿在手中的时候很怪异。
冬天很冷,下雨的冬天更冷,即便是在楼道。这里的窗户生锈积灰、不仅低矮还透风,永远关不紧,弥漫着湿漉苔藓的腥气和?灰尘的阴沉。
吱呀一声,她双手拿着伞推开门,又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好在戴了围巾,不至于让人看见?就害怕。
家门口贴着小广告,光线晦暗,一级级的楼梯早被?踩得包浆,石灰墙掉皮严重,斑驳的墙灰上留有调皮孩子的脚印,也有油漆涂写的各种电话号码。
冬屿抬头往楼梯尽头看,路梁放就靠在窗边,抱着胳膊,看不清神情,只能?看到背影,她最熟悉的背影。
她以为他情绪会很差,拎着伞缓慢上楼,“我还以为你去小卖部买东西了,寻思着伞好像没带。”
她言语青涩,眼底尽是紧张。
路梁放回过头,雨幕自他身后降落,这个夜晚很暗。他眼瞳中却有移动的碎光,看得冬屿额前刘海前起了层水雾,不一会就湿了。
“但这好像也跟你没关系。”他说。
少年没什么情绪盯着她,肩膀很宽。虽是轻飘飘一句话。冬屿却很难受。
要是再勇敢点?是不是就可以向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跑上去用力抓住他的胳膊,骄矜地?告诉他:
“怎么没关系?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
“我知道你不高兴,你笑一个好不好。”
“别嘴硬了,这里又没别人。”
之类之类的。
可冬屿这人就这样,看着没脾气其实挺有劲,学着他的样子没情绪地?看向他,说:“说话有必要这么难听?吗。你自己?跑出去淋了雨生病在家,你妈怪我妈,我妈能?怪谁?她已经很累了。”
她戴着淡蓝围巾,半张脸都藏在里面,看不见?嘴,却可见?脸色苍白,才挂完水回来,说话却没点?孱弱的样子。
路梁放愣住。
他端详一会便收回,手揣进?兜里很冷淡道:“哦,又死不了。我妈谁都不会怪。”
冬屿瞬间噎住了。
路梁放一脸你放心?好了。冬屿无言了很久,转身就要回屋。
他喊住她,神情很淡,“走什么?”
冬屿顿住。
他偏着头,说:“伞给我。当?自己?伞了?”
冬屿:“…………”
原本是想安慰他的,鬼知道路梁放根本就没被?影响。冬屿站了一会,把伞放在原地?,路梁放后脚跟着她进?门,书包背起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