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出这两个字时,冬屿的内心蓦然被撞了一下, 往日酸涩涌现, 她一时也摸不准未来是否会跟他?们想法一样。
“你妈妈知道吗?”
“不重要。”
他?继续说:“但我, 会负责。”
沉默的那几秒,冬屿看着屏幕另一边的妈妈好?像下了莫大的决心。
席少英摘下眼镜说:“对她好?点。不爱了就放她回家。”
她突然有点想哭, 又不知从何处说起。自己跟路梁放之间?的事?,旁人视角终究是有限的。
路梁放搂着冬屿的脖子,对她妈妈说:“宁愿死。不愿不爱。”
外婆叨叨着, “年轻人什?么死不死的, 多不吉利啊,把死挂在嘴边。”
老?人的身后,防盗网的爬山虎又疯长了, 骄阳年复一年炙热,白墙上涨潮留下来的青斑日积越多。
是上学?时间?,总是隐约传来小学?生打闹的欢声?笑语。
冬屿发现时间?过得挺快,曾经是捧着书本装文艺的少女,现在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事?还得缓缓。
她跟席少英谈论了这些年发生的事?,经过不懈努力,妈妈有了高?级职称,哥哥每天就在家直播打游戏,弟弟正?值青春期,偷了家里的人充值手机游戏,被冬崇衍揪住教训了一顿。
真奇怪,哥哥曾经也拿过家里的买车,后面又担任上了“席少英”一样的角色。事?物并?不相对,或许如《百年孤独》中诠释的那样,是个轮回。
之前不理?解的。
以后就懂了。
冬屿依依不舍挂断电话后,就一直站阳台上,胳膊靠着绿萝。路梁放看她背影,以为她在抽烟,靠近一看才发现,她嘴里含着根棒棒糖,沉默地看着他?。
“想家了吗?”路梁放问。
冬屿点点头,“我有十年没回家了。你懂那种感?觉吗?”
她眼眶微红,“我真的好?想他?们……”
“嗯。”
路梁放不怎么会安慰人,只能稍稍梳理?她的头发丝,淡声?说:“我会争取,让你回家过年。”
冬屿问:“聂雨央交代了吗?”
路梁放说:“没有。但是聂铮死了。他?说了一些线索,已经知道牧师的大概位置。队里正?在排查。”
冬屿说:“好?。注意安全。”
她笑着看向他?。
路梁放揣着兜里的哨子,感?受着她身上每一个细节,慢慢填满他?的心。
“小岛……”
“嗯。”
“小岛。”
“叫我干嘛?”
路梁放别过头,低眼说:“不知道。”
冬屿说:“嗯。”
日子静悄悄的,爱也是。
他?说:“我学?会爱了。”
孤独的人不懂珍惜,现在懂了。
往后几天,路梁放把小船从别墅里带过来,家里又添了一员,冬屿高?中特别想养狗,被席少英理?所应当拒绝。
此事?成了执念。
后面跟路梁放谈恋爱,又被拒绝了一次。她特别委屈,在一起不久也不好?拿这事?跟他?吵,冬屿很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这会真正?养上了狗,冬屿又特别疲惫,他?俩都算是能量低、很安静的类型。小船成天哈哧哈哧上蹿下跳,生怕被冬屿忽略一样,别提下班后还要遛,一圈又一圈,遛完狗回家只想睡觉。
有点后悔了。
冬屿躺在床上,绝望地想。小船抬起前肢扒拉她裤子,被路梁放挪走关到了阳台。
她说:“你之前怎么养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