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孩子也就够了。

往后,若要和皇帝行房,她得想想法子避孕才好。

正想着,宋贵妃进来了,脸色怏怏的,细看下去,眼底有很深的青痕。

她一边揉着眉心一边进来,“因着担心你,本宫迟迟睡不着!”

裴听月笑笑:“倒是臣妾不好了!”

宋贵妃站在榻边,先是摸了摸她身上,见她哪里都无事才放下心来。

她没好气说:“以前是你,现在是他,两个整宿整宿的哭,你们母子真是来克本宫的!”

裴听月愣了一瞬。

她哭?

过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是指以前的原主。

不过裴听月没有反驳,她唇边笑容更甚,“娘娘疼爱臣妾母子,才愿意惯着呢!”

宋贵妃“哼”了一声,和她说了一会话,才打着哈欠往外走:“不行,本宫撑不住了,补觉去了。”

却见谢沉正静静立在寝殿门口,不知来了多久了。

宋贵妃粗粗行了个礼,回前殿补觉去了。

裴听月看着他,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她咬着唇,迟迟说不出来话。

谢沉站在那里,眼底情绪难辨,过了一会,走过来坐在榻边。

“身上还疼不疼?”

裴听月倚靠在他身上,无声摇摇头。

谢沉又问:“朕喂你用膳好不好?”

裴听月摸摸肚子:“确实有些饿。”

谢沉眉眼柔和下来:“累了这么久,肯定饿了,朕让御膳房煮碗鸡丝粥过来。”

膳房做得很快,谢沉端在手中,一勺勺喂给她,嘴里随意问道,“刚刚你同贵妃谈论的什么,什么哭不哭的?”

裴听月看着他小声说,“以前臣妾很喜欢皇上,可皇上总不召臣妾也不见臣妾,臣妾很伤心,就每夜都哭,贵妃娘娘烦得不行。”

谢沉直直望进她潋滟的眸子。

两人对望了许久。

正当裴听月以为他要俯身吻过来时,谢沉动了,他却是低头吹凉了热粥,随后递到裴听月唇边。

裴听月微微蹙眉,随后敛了神色,照常喝了下去。

*

一连三四日。

谢沉下了朝后,就直奔长乐宫后殿。

他占用了原本充当小书房的东里间,就在此处批阅奏章,隔一会去寝殿一趟。

等到晚间,小四放在旁边的檀木摇榻里,他就拥着裴听月沉沉睡去。

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对人也百般呵护,疼爱她也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几乎是她说什么就应什么。

裴听月却觉到一点不对劲。

她总觉得,这些亲昵甜蜜很虚假。

就像有什么东西阻碍着她与皇帝。

而且这种阻碍,不是她造成的,而是皇帝造成的。

一开始,裴听月只以为,他是见了产房血腥,和她生孩子时的状态,心里有阴影或是隔阂了。

她还在心底嗤笑。

男人就是这样,一有点不完美就在心里嫌弃,更何况这人是皇帝,更加追求完美。

她心里一阵后悔,当初就算赶,也要把皇帝赶出产房,如今后悔也无益了。

裴听月心里正忧愁怎么办才好呢,可接下来几天,皇帝无微不至的照顾又让她感到奇怪。

皇帝若是真的嫌弃她,怎么又会这般行径。

所以,裴听月推翻了这条结论,细细观察皇帝的表情和行为。

几天下来,真让她看出一点东西来。

皇帝就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有东西欲待爆发,只不过如今这些东西,隐藏在他温和面皮之下,还不曾露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