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的,保守估计在二甲三四十名左右,既然决定下一科再考,就回去安心读书,精进学业,看能否更进一步。”
平安又是一惊,这位顾臬台是有真才实学的,老爹原本的名次可不正是二甲第二十五名吗?
陈琰深深一揖:“谢师叔指点迷津。”
平安今天表现的又乖巧又稳当,可陈琰离坐解手的功夫,再回来时,平安正带着顾臬台的官帽在玩,那帽子又深又大,一直盖到鼻子,把向来以冷面无私著称的老头儿逗得咯咯直笑。
陈琰无奈的轻斥:“平安,胡闹。”
“不妨事,是我拿给他玩的。”顾宪竟还嫌他扫兴。
……
小雨夹雪,空气湿寒,毫不影响人们迎接新春的热情,赵氏请来城里手艺最好的裁缝,为家里的大人孩子量体裁衣。
屋里生着暖炉,坐榻和椅子上都铺了厚厚的绒垫子,榻桌上一应茶水点心,还有新鲜的石榴、橘子和冬枣。
平安在暖炉上烤橘子,银丝炭烧得正旺,把他的小脸映得红彤彤的,橘子皮烤的干干巴巴,剥开一个先给娘亲。
他往日里总有新衣服穿,并不稀奇,林月白又让曹妈妈去叫阿蛮小福芦来,一起做件新衣裳,来年陪平安一起上学。
她终于在年前理完了所有账目,族产私产、店铺庄田,捋的明明白白,正等丈夫回来一起商定来年的人事计划。
枯等无聊,拿了本《诗经》教平安读书。
平安背到“武丁孙子,武王靡不胜”时,门外传来欢快的脚步声。
清脆的声音接着背道:“龙旂十乘,大糦是承。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肇域彼四海,四海来假,来假祁祁。”
是阿蛮和小福芦来了,掀开帘子,灌进一股子寒气。
曹妈妈追在后头嗔怪道:“阿蛮,越来越没规矩了!”
阿蛮总在外面玩,脸上被皲出两团红红的印子,林月白让九环拿来羊脂膏子,嘱咐她每天拿来擦脸。
“阿蛮背得好。”林月白又问:“你可知道这几句的含义?”
曹妈妈嘴里责怪,却从袖中掏出手帕给阿蛮擦汗:“大奶奶抬举她了,她哪里知道什么,跟着瞎念几句罢。”
“我没有瞎念。”阿蛮扬起脑袋,乌亮的眸子闪着光:“是歌颂商王武丁邦畿千里、征伐四方的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