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里仍惦记着一件事陈平业杀妻案的真相。

可巧,陈琰见平安实在闲得难受,便交给他一个任务,让他带着隔壁园子里丰收的果实去慰问一下瓷器坊的“孤寡老人”陈敬时。平安欣然同意,陈敬时也算案件的当事人,直接问他或许更能接近真相。

午饭过后,他便带着阿蛮、小福芦,将小叔公园子里的柿子、枣子摘了一箩筐,装上马车,颠颠的去了瓷器坊。

今天的陈敬时跟前几天不一样,须发衣衫凌乱,兴致也不高。

平安围着他转了一圈,笑问:“小叔公,你不会卡文了吧?”

陈敬时反问:“何为卡文?”

“就是写不下去了,卡住了。”平安解释道。

陈敬时笑了:“你小子,开天眼了不成。”

“小叔公,你多跟我们说说话,灵感就来了。”平安道。

阿蛮毕竟是个已经九岁的女孩儿,陈敬时不好在她面前衣冠不整,去内室简单洗了把脸,将衣裳穿戴整齐,又叫老仆抬来一个小泥炉,几人围坐在一起,一边煮茶,一边烤柿子。

平安提起两年前的命案,陈敬时压根不想谈。

“小叔公,作家都是从痛苦中得到灵感。”平安道。

陈敬时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真的?”

平安笃定的点头:“我娘都给我念完五十多本小说了,我可有经验了。”

“你娘还真是……”阅读量惊人啊。

陈敬时也不好多做评价,目光一空,回忆起两年前的事。

第35章 第 35 章 真正的孟氏!

两年前,南北两家关系逐渐缓和,北陈家的三爷和二爷请陈老爷喝酒,探讨两陈今后的发展方向,祖辈的恩怨与他们早就没有瓜葛了,而在太平光景,家族想要兴盛,还是要抱团。

陈老爷那个性子,犯懒不想去,便支使他这个幼弟代劳。

酒桌上气氛很好,三人推杯换盏,交谈甚欢,兴尽之际,陈二爷便将自己的长子陈平业叫出来。

他听说孟家有一小女,温良贤淑,知书达理,且已到了议亲的年纪,想为长子求娶。

这位孟家小女,正是陈敬时亡妻孟氏的侄女,也就是他的内侄女,酒酣耳热,陈敬时见陈平业生的一表人才,当即同意为其保媒。

带着佳偶天成的美好愿景,两家很快订了亲。

陈敬时道:“按照盛安县的习俗,新婚三日归宁,是要丈夫和妻子同回娘家的。可当日孟家大摆回门酒,宾客都齐了,却迟迟等不到女儿女婿回门,还当是有事耽搁了,一等就等到了黄昏。”

“孟家上门质问,却被告知小孟氏清早就出发,独自回娘家了,不知去了哪里。孟家派出所有家丁,沿路仔细寻找,苦找两日未果,只得去衙门报案。孙知县还算是个尽职尽责的父母官,派出一队壮班衙役帮助孟家继续寻人,咱们南陈家也派出了许多男丁,我跟你爹都去了,北陈家丢了儿媳,却终日闭门不出,一派做贼心虚的样子,实在令人生疑,只是无凭无据,孙知县不敢直接搜查,毕竟北陈家有人在京城做官。”

“就这样大海捞针的找,足足找了半个多月,孙知县托同科向京城的陈四老爷打了招呼,这才敢开票搜查陈老二家,果然从内宅一口废弃的枯井里找出了一具女尸。天气炎热,尸体已经完全腐坏,辨不清面目,只从身量和衣衫判断,应该是小孟氏。”

陈敬时面色痛苦,对孟婉的懊悔愧疚之心,远大于自己被褫夺功名的遗憾,花朵一样的姑娘,又是自己的晚辈,就这样断送了性命,他怅然感叹:“只可恨,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三个孩子只剩唏嘘。

“哎,我跟你们三个说这些作甚?”陈敬时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