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书童可是力气活儿,单说他爹的考箱就有二三十斤重,他很小的时候就体验过了。

“力气大着呢。”牙人道:“就是有点能吃,家里要供他兄长读书科举,实在供他不起了。”

“哦”

换做从前,平安会为这种事抱不平,但举全家之力供一人读书的事见得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毕竟时下读书的代价极大,普通人家要想实现阶级跨越,至少要拿出三代人的积蓄,供一个最有天赋的孩子参加科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陈琰见他兴致缺缺,便知道这孩子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还是被小福芦的事伤到了。

全家人又何尝不是,母亲和妻子因此重新整治了内外宅的下人,明确分工、严明规矩,家里变得井井有条起来,只是没有从前轻快活泼的气氛了,当然,三品大员的宅邸,稳重一些也不是坏事。

念及此,陈琰让阿祥带他们去安顿一下,洗澡吃饭,更换衣裳。

书房里一下子空出来,陈琰问他:“你刚刚说什么?要考考我?”

平安灵机一动,笑嘻嘻地说:“不是我,是大师祖说很多年没有考校您啦,让您作两篇时文给我当范文。”

陈琰将信将疑,拿过平安给的题目,是两道“四书”义,平平无奇。

但总觉得这孩子笑得贼兮兮的,又没有证据。

“他真这么说的?”陈琰问。

“不信您就去问嘛。”平安一脸坦然。

陈琰倒不至于为了两篇文章专门跑到沈家去问,那不是自己讨骂么,只是难得休沐,想睡个回笼觉怕是不能了。

“知道了,去玩吧。”陈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