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进二堂。”周府尹道。
一般处理机密或敏感的案件,会在二堂审理,以防舆论影响,五十多个妓女娈童击鼓鸣冤,简直闻所未闻,谁敢在大堂公开审理?
师爷一脸为难:“登闻鼓响,必须升大堂,这是规矩。”
周府尹“啧”地一声:”这孩子真会让我作难……击鼓升堂吧。”
大堂外站满了密密麻麻的百姓,周府尹终于露面了,阔步走到大案后端坐下来。
堂下百姓给大老爷磕头,如倒伏的麦田。
周府尹令众百姓起来,一拍惊堂木道:“堂下何人击鼓?”
“回府尊,是司直郎陈平安。”直堂吏道。
“请上堂来。”
京兆尹位居正三品,用银官印,视同封疆大吏,只需对皇帝负责,平日里除了对首辅、吏部尚书,都察院正副都御史等大佬恭敬逢迎,其他人一概不用买账,自然也不会太把平安一个半大孩子放在眼里。
但他看在郭恒的面子上,对平安还算假以辞色:“平安,今天没有上学吗?”
“回府尊,下官今日告假了。”平t安道。
“平安啊,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读书最忌讳一曝十寒,你为一群青楼艺妓告假,也太不知轻重了。”
平安闻言反问:“请教大人,什么是重?什么是轻?”
“对读书人来说,修齐治平继往圣绝学是重,三教九流豪厘之争是轻。”周府尹不假思索道。
平安昂着脑袋:“可师长告诫下官,天生孔圣,仁教爱人,继生亚圣,教化后人‘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至理。”
周府尹似笑非笑:“你读得是哪本《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