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让一让,卑职把门撞开。”
平安赶紧拦住他,让他们都退后,然后缓慢沉重地叩门环三下。
探头的邻居越来越多,因为重叩三下为“凶信”,不知这菱娘子家里何人临终或已经离世了。
门内果然传来一个女声,问何人何事。
平安道:“红姐姐,清芷姐姐托来拿一件东西。”
院门立刻开了,一个三十岁上下,面容娇艳的妇人站在门内,通身艳丽的玫红,像一朵热情绽放的大牡丹花,唯独表情冷漠:“怎么,清芷死了?”
平安道:“能不能进去说话,姐姐,我将侍卫留在外面,只带一个女孩儿进去。”
红菱扫过门外的人,哪有什么女孩儿。
阿蛮道:“是我。”
红菱听到她开口说话,这才将二人放进门内,一边走,一边说:“看岁数,你得叫我红姨。”
说着,又问了一遍:“清芷死了吗?”
平安告诉她,清芷没死,但被姓赵的捅在胸口要害处,情况很凶险,并在昏迷前叮嘱他凭信物拿放在这里的东西。
红菱冷笑道:“什么信物不信物,那烫手的山芋谁要谁拿走。”
平安:……
红菱将他们请进屋里,转身去了灶房,从一个废弃的灶膛里扒出一堆木柴和一个油纸包,抖抖灰尘交给平安。
平安坐下来,将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本巴掌大的小簿子,一页一页翻看,可谓字字泣血。
“我早说不要轻信男人,她偏是不听。那姓赵的有什么好,贼眉鼠眼、笑里藏刀,倒不如像我一样嫁个七老八十的,熬死了还能分一点家产。”红菱拨弄着指甲上的丹蔻道。
一低头,平安和阿蛮正呆呆地看着她。
红菱自嘲道:“我也是睡迷糊了,跟你们小孩儿家说这个……小姑娘,别当真啊。”
阿蛮点点头。
“红姨也住过慈儿井吗?”平安问。
“没有。”红菱否认道:“那是养育小孩子的地方,我被卖时都九岁了,直接送到妈妈那里调*教,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拿捏人的本事。”
平安一想,也有道理,拐来的孩子年龄不定,大孩子可以直接调*教或发卖,像他堂兄陈平继那样,而婴幼儿只能安置在一个不易察觉的地方养大,再为他们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