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侯摆手让高泰速去交办。

厚底靴子在木质的地板上踩出急促的橐橐声,另一名手下匆匆进屋:“侯爷,宫里的消息……”

虞侯微惊,纪莘是凌砚的儿子?凌砚怎会有个儿子?还考中了进士?

手下道:“这家伙是个愣头青,居然直接敲登闻鼓,现在全京城都在议论这件事,陛下震怒,下旨要亲自为凌砚平反。”

虞侯道:“把高泰叫回来!”

高泰匆匆赶回,他显然已经听说了纪莘击鼓鸣冤的事,脸色比虞侯好不到哪去。

他对虞侯解释道:“当年乔爷命我将凌砚的儿子掳走,关在慈儿井中,后来又说上头改主意了,决定撕票,我那日忙着踩盘子,打发t手下一个崽子去处理干净,现在想来,定是此人贪财,偷着把孩子给卖了。”

虞侯气得两手发麻颤抖,剧烈地咳嗽起来。

侍女再次点燃熏香,为他抚胸拍背,缓过一口气来。

虞候咬牙道:“你们黑虎会是草台班子吗?!”

高泰:“……”

他一时竟不知道这话是在骂黑虎会还是在骂草台班子。

“我与你们乔爷满打满算认识不到十年,你告诉他,十三年前的官司要我来给他擦屁股,不合适。”虞候道。

“侯爷。”高泰一脸为难道:“您跟乔爷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啊。”

虞侯边喘边道:“那就告诉乔爷,关停齐州所有海贸生意,抚恤好涉事堂口的家小,拿出足够的诚意给官府上供吧。”

“可……这条线占利润的大头。”高泰道:“而且交不出货,是要支付罚金的,这是一笔巨款。”

“那就抱着银子等船翻。”虞侯道。

“那不能。”高泰道。

“这不能那不能,你们当我是撒豆成兵的神仙?”虞侯道:“事已至此,只有壮士断腕,丢卒保车,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