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动关心,只是部议的时候让他在一边旁听,换了另一个观政进士做记录。
郭恒在签押房忙到深夜,纪莘就陪着加班到深夜。
郭恒略舒展一下身体,对仍在灯下阅看官员资料的纪莘说:“我老头子觉少, 你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不用每天陪我熬到这么晚。”
纪莘此时已经恢复如常,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笑道:“不是学生愿意熬, 是有不少人听说部堂赏识学生, 拐着弯儿地上门向学生打探消息。”
“不见就是了。”郭恒告诉他, 做人要敢于拒绝, 做官尤甚。
纪莘也很实在:“学生还未授官, 有太多关系不敢得罪, 不如在这里躲躲清净, 深夜再回家, 省却很多麻烦。
“再者, 学生将这些官员履历、政绩及考语写成节略,您和两位部堂再看,也可事半功倍。”
所谓节略, 就是对文牍的摘要,去其繁冗存其精要,可供上司迅速了解一位官员的履职表现。
郭恒知道纪莘有上进心,叮嘱他不要熬得太晚,便去歇了。
夜阑人静,整间签押房只点了一盏油灯,炭火渐渐地熄了,早春夜晚寒凉,纪莘的手指渐渐变得冰冷,但没有去添炭。
记得六岁那年刚刚开始练字,直喊冷,娘亲在他手中塞了个汤婆子,隔一会儿就添些热水,被父亲看见了,把他两只小手打得肿透,还骂他矫情武人尚且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点苦都吃不得,他日如何金榜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