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门窗都紧闭着,湖绸的中单黏腻腻地贴在身上。
不及细思,珉王端着一碗红糖水进来禀告,几位阁臣正在殿外侯旨,询问今日是否视朝。
皇帝摆手让他们进来,今日辍朝,只商议几件要紧的政务。
四位大学士一进来就愣了,好在他们都有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定力,稳稳当当地恭请圣安。
皇帝惺忪之意渐退,才察觉不对,往头顶一摸,薅下一条鼠灰色的抹额,上头绣着祥瑞福贵的凤穿牡丹纹……
皇帝瞪向珉王,口中发出“啧”地一声。
珉王惊呼一声:“父皇不要见风,快带回去!”
皇帝抡着抹额朝他抽过去。
“不带就不带,但不能下床。”珉王抄起脚踏上的革履就外跑。
阁老们同时向后撤了一步,眼看着皇帝赤足下地,抓着珉王的脖领子拎了回来。
……
珉王今天又告假了。
平安跑去问胡师傅,胡萦说是着了风寒。
平安就奇怪了:“殿下怎么总跟陛下一起生病?”
胡师傅让他慎言,不可以公然议论皇帝的病情,这是大不敬。
平安遂伏在他耳边,小声问:“殿下怎么总跟陛下一起生病?”
胡萦:“………”
平安并没有得到答案,好在刘厦拿着一份图纸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图纸上是一套蒸馏酒精的玻璃装置。
他并不是不关心皇帝大叔的身体,旧伤反复感染的首选当然是青霉素,他曾盯着发霉的橘子整整七天,最终还是放弃了,听说这东西杂质浓度稍高一点,就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虽然能得到一瓶见血封喉的毒药,但他并不想靠刺王杀驾青史留名。
陈敬时还笑他,是想学早年间的一位圣贤,人家“格竹”他“格橘”,琢磨出什么圣人之理没有?
“做人要有格局。”平安道。
他决定退而求其次,尝试一种做法更简单的抗生素大蒜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