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都是衣不解带昼夜侍奉。”

“既然这样,您为什么不让我爹跟他走得近?”平安反问。

郭恒告诉他,君子群而不党,为人臣子应该事君以忠,但更重要的是辅佐皇帝使社稷稳固、百姓安乐,身为臣子,连皇帝都不该太过亲近,亲近一个皇子做什么呢?

平安点点头,因为前世对父母的渴求在这一世得到了充分满足,平安对孝顺的人天然带有好感,甚至觉得一个人只要足够孝顺,大概率坏不到哪里去。

如此贤明、仁厚、孝顺的璐王,为什么没能成为储君呢?

杨贯是这样记录的,陈琰登顶首辅后,联合吏部尚书郭恒将璐王赶出京城,而后党同伐异,但凡亲近璐王的官员轻则外放重责罢免,并在景熙皇帝大行之际,共拟诏书,意图将皇位传给刚满三岁的五皇子,从而长久的摄持朝政。

而这个五皇子,目前还未出世。

通常储君为大行皇帝守孝,以日易月,要守满二十七天才能登基。

谁知在景熙皇帝驾崩的第七天,璐王发兵戡难,占尽天时人心,一路披荆斩棘直取京城,在二十七天之内便取幼弟而代之,请垂帘听政的尹太后从慈宁宫移居宁寿宫“颐养天年”,陈琰权摄朝政的时代也因此落幕。

或许是为了稳定朝局,新登基的璐王没有立马清算陈琰,只派了个旧邸官员到开源府任知府,几个月后,该官员上书揭发陈氏族人的罪行,一石激起千层浪,言官弹劾的奏疏如雪片般飞入内阁,罪名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树倒猢狲散,当门生故旧看清了形势,为求自保,争先恐后上书揭发t陈琰的罪行,唯恐落于人后被一同清算。

平安小小的身体抽动一下,从梦中惊醒,一边发抖,一边喘息。

这段记载是潜藏在记忆深处的,他原本没什么印象,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梦里。

之后就是他最不愿回忆的一段文字,他在一夜之间失去双亲和祖父母,随着犯罪的族人一起被充军流放,小叔公没有受到牵连,但他变卖了所有产业,揣着巨额汇票一路跟随,打点押送的衙差,才使他活着走到了大雍的最北边。

平安惊魂未定,就看到郭恒带着关切的目光。

“怎么了?”郭恒问。

“二师祖,我不小心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