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入阅卷之人的法眼,这正是殿试策论的难处。”
陈琰陷入思考。
到了殿试当日,奉天殿外的广场上,三百余张桌椅整齐排列,在巍峨的宫墙下显得格外肃穆。
待乐声大作,在礼赞官的带领下,众人给宫檐下缓缓走出的皇帝行礼,山呼万岁。
皇帝身着隆重而威仪的朝服,端坐在高台之上,照例褒扬贡生们的才华,以及身为君父的殷殷期盼。
众人再度跪拜行礼,皇帝也在聒耳的笙歌和山呼万岁中起身离开,他虽是名义上的主考,毕竟不会亲自监场。
除了礼部的监考官员外,其他官员也纷纷离场,内阁也只留下了两位阁老。
年迈的首辅林阁老朗声道:“上御奉天殿,亲策诸贡生,乃因诸位都是国朝未来的官员,陛下敬贤纳谏,诸位大可悉数陈列,勿惮勿隐,朝廷亦将采而行之。”
便有执事官分发策题和题纸。
题目大意为:朕自登基以来,敬天法祖,兢兢业业,无一日稍敢松懈,为什么土司屡发叛乱,晋南频繁骚扰边境,甚至发生了三府海啸这样的灾祸,使民不聊生?朕有爱民之心,固欲使臣工上下一心,励精图治,选贤任能,有什么可行之法?
陈琰仔细审题之后,提笔开始作答。
殿试之后,陈琰便推拒了老师和师母的邀请,回到椿萱胡同的住宅休息。
乡试、会试、殿试一路走来,他沥尽心血,如今终于考完了,身体像被抽去了骨头。
交代阿祥他们暂不见客,回到房里倒头睡去。
殿试为三月十五日,传胪大典于五日后举行。
这五天里,陈琰困乏至极,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阿祥几度担心他身子不适,正准备出门找个郎中来看看,就撞见一队宫人急匆匆过来传旨,命陈琰立刻入宫觐见。
阿祥惊讶极了,次日才是传胪大典,为什么提前一天传召入宫?
他不敢怠慢,立刻进屋将睡得正香的陈琰从床上拖起来,梳头洗脸更换深蓝色的进士巾服,一股脑塞进宫里派来的马车,碌碌往皇城而去。
行至半路,陈琰都没想明白,他的文章虽然不算保守,可也不至于犯忌讳吧?怎么就被抓到宫里来了?
进得宫门,陈琰下车,在太监的带领下一路行至雍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