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回来的话,那我就?调皮捣蛋,到处闯祸,不学着好好穿衣服,淋雨感冒,让人费心?的事全做,其实?就?是幼稚小孩儿,想引人注意,想得到关心?,多?被爱一点点,”她笑得俏皮也酸涩,“那时?候实?在太小了,不懂事,没?分寸,有一次下暴雨发高烧,还非要?跑出去找爸爸,结果差一点死在外面,还好被人捡走?了。”
孟慎廷用力捏住她乱动的手,把她往前带,她软得像没?骨头,顺势就?滑到他?腿上。
他?靠坐在宽大办公椅里,她温驯贴在他?身前,还故意造作地“啊”了声:“孟董,助理这样不合规矩。”
孟慎廷掌着她的脸晃了晃:“我没?有哪个助理,能近身一米之内。”
他?没?等她接话,转而随口般问:“几岁的事。”
梁昭夕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问的什么,继续回忆着说:“五岁,也是秋天,我那时?候烧得神志不清,走?到个陌生的公园里,现在想想,很容易被拐走?,还好幸运,遇到了”
她顿了顿,偷瞄一眼他?的神色,隐约察觉出异样的紧绷,她望着他?缓慢起伏的喉结,趁机说:“遇到了沈执,就?是你飞洛杉矶的那个晚上,你信息里说的‘外卖’,是他?把我带走?,照顾我,从那以后一直都?对我好,他?是我哥哥,所以你不要?对他?”
梁昭夕本想借机会解释她和沈执的关系,让孟慎廷不必为了她亲人似的哥哥介意,路边那个拥抱也没?有暧昧的意思。
然而她话还没?有说完整,就?被骤然降下的沉重压迫感闷得没?法?呼吸,她张口喘了几声,指尖微微发麻,看着孟慎廷不见?底的黑瞳中浮上森森戾气,她没?有亲眼目睹过他?这种状态,不禁吓到,一时?失语,被他?阴沉气息吞得双脚发软,眼眶无意识转红。
办公室的门恰时?被敲响,三下之后,传来门把轻轻转动的声音。
这是以前约定?俗成的规矩,没?有听到拒绝就?可以进门。
梁昭夕及时?醒过神,错开跟孟慎廷的目光,在门快要?被打开时?,她没?想过孟慎廷为什么不阻止,只是本能地认为她应该回避,她看来看去没?有更合适的地方,干脆身体柔韧地往下一滑,贴着他?的腿就?躲到了办公桌的下面。
孟慎廷伸手制止她,她小鱼一样从他?手中滑脱,乖巧地抱住膝,把自?己?卷成一团,剔透眼里含着一包将掉未掉的泪,抬起睫毛柔顺地凝视他?,很懂事地笑了一下,主动捂住自?己?的嘴。
孟慎廷极力抑制着血管里冲撞的热流,拧眉垂目,跟她对视,办公室的门这时?候已?经开了,一行四五个不同国籍的公司高管抱着文件夹进来,在桌前谨小慎微地开始说话。
中文,英文,德文,还混着一些意大利语,孟慎廷几乎听不清,他?西装裤被一只藏在暗处的手温存勾住,讨饶地来回摇着。
梁昭夕不明就?里,当做孟慎廷还在为她那天抱沈执的事生气,那股被吓着的劲儿缓过之后,她满心?想着怎么哄人。
她坐在桌下,四周光线昏昧,面前就?是男人笔直的长腿,耳边偶尔传来他?英文德文夹杂的低醇声线,仿佛某种催人融化的药,他?说一句,她心?就?跟着热痒一分。
目光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停朝他?中间?的暗影处凝聚。
梁昭夕咬住手背。
下都?下来了,她占据了绝佳的位置,这是存心?设计都?难以达成的机遇,她不能接受自?己?因为任何顾虑而临阵胆怯。
坦诚和亲密本来就?应该同步,谁都?不影响谁。
梁昭夕耳中灌满剧烈心?跳声,她干涸地吞咽一下,手在他?笔挺的裤管上压实?,沿着男人小腿肌肉舒展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