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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随着乔文轩的喊声,乔安宁抱着一摞课本和笔记本走了出来。她今天穿了件干净的花布褂子,麻花辫梳得整整齐齐,站在台阶上,小身板挺得笔直,面对着几十双眼睛,竟一点都不怯场。
“宁宁!”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立刻响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刚才还嘈杂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
乔安宁清了清嗓子,声音清脆得像山涧的泉水:“叔伯婶子们,哥哥姐姐们,谢谢大家来。其实我也没啥特别的学习方法,就是把自己平时咋看书、咋做题的法子跟大家说说,要是觉得有用,你们就试试;要是觉得不合适,就当听个热闹。”
这番实在话让人群里响起一阵低笑,不少人点头称赞:“这孩子说话就是中听!”
乔安宁先拿起一本语文课本,翻开扉页:“先说语文吧。好多人觉得背书难,其实有窍门。就像这篇《岳阳楼记》,你别急着死记硬背,先把意思弄懂范仲淹为啥写这篇文章?他当时心里想啥?把这些想明白了,就像看故事似的,顺着情节就能记住大半。”
她找了个句子举例道“比如“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你想想,这说的是把大家的事放前头,自己的事放后头,多了不起的想法!记住这个劲儿,就忘不了了。”
蹲在最前排的王二柱儿子王虎子,平时最头疼背书,此刻听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问:“宁宁妹妹,那要是记不住生字咋办?我总把“的、地、得”弄混。”
乔安宁笑了:“记不住就多写。找个小本子,把总写错的字记下来,早上起来写三遍,晚上睡前写三遍,写的时候嘴里念着“白勺的,跟着名词跑;土也地,跟着动词跳;双人得,后面跟夸耀”,多念几天就记住了。”
她的稚嫩的声音,和着晚风里的虫鸣,竟有种格外安心的韵律。刘梅的弟弟刘宝举着小手:“宁宁,数学题咋做才不做错?我总把加法算成减法。”
“那是你没养成好习惯。”乔安宁拿起数学练习册,指着上面的演算过程,“做题前先把题目读三遍,圈出关键词比如“一共”是加,“剩下”是减,“平均”是除。算完了别急着交卷,倒过来验算一遍,好多错处一眼就能瞅见。”
她顿了顿,想起林砚舟总在计算上出错,又补充道:“还有个笨法子准备个错题本,不管是粗心做错的,还是真不会的,都抄上去,旁边写上错在哪儿了。过几天翻出来再做一遍,保证印象深。”
人群里立刻有人掏出纸笔开始记,嘴里还念叨着:“错题本,对,回头就给俺家娃弄一个!”
说到英语,乔安宁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上面画满了稀奇古怪的符号:“记单词别死记硬背,比如“ambulance”是救护车,发音像“俺不能死”,一想救护车就是救命的,就记住了。还有音标,就像咱汉语拼音似的,学会了见词就能读,根本不用死记。”
她随口念了几个单词,发音标准流利,听得不少人啧啧称奇。“这洋文说的,比广播里还好听!”有人忍不住赞叹,引来一片附和。
乔安宁没接话,话锋一转说起了时间安排:“好多人说没时间学习,其实碎片时间都能用上。比如挑水的时候,可以背首诗;喂猪的时候,可以默几个单词;甚至上茅房,都能在心里算道算术题。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有的。”
这话戳中了不少人的心思,有人红着脸说:“以前总觉得地里活儿忙,顾不上娃学习,现在听宁宁这么一说,是俺们懒了。”
乔安宁连忙摆手:“叔您别这么说。学习不光是孩子的事,大人的态度更重要。您要是每天晚上少抽袋烟,陪娃看会儿书;少扯句闲话,听娃背段课文,娃肯定学得更有劲。”
院子里静了下来,不少家长低下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