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自由的。”

曾时,何愿听到最多的称呼,是村姑,是农村妹,是乡下人。

或许带有鄙夷的色彩,亦或是不屑于给上一个正眼。

她没在乎过,也没放在心上。

一座城市不收留她,她就换一座城市。

赚钱,生活,读书,考学。

她所做的,只是在自由的基础上,让自己有更多的选择。

何愿侧首,望向身旁的女人。

她在笑。似在自嘲,又很是洒脱:

“我从来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一只耗子。山里的耗子,田里的耗子,下水道的耗子。总比笼子里的耗子好。”

风霜搓磨不去她眼中的纯澈,流离于浮躁尘世却尚存质朴。

唐桂香有些羡慕,羡慕之余目露亲近:

“从前就听蒋彪常常提起你,说何小姐啊人长得漂亮心肠又好。我现在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肖哥那么多年来都对你念念不忘了。”

意识到自己失言,唐桂香拿起玻璃杯慌忙转言:

“……哎呀,我们在这儿也待太久了,吃饭去吧。”

念念不忘。

不经意的四个字钻入她心底,如烙铁般在片刻炙热后烧得她发疼。

打从秋夜离别的那一晚起,当她决定因永远无法弥补的亏欠与莫许成为真正的夫妻后。

她就不得不狠狠将肖纵从心底割扯。

可仅仅是她割扯又有什么用?

他的念念不忘会将他困在原地,化作拂过她身畔的风,被她无意踩碾过的泥,落在她发梢又缓缓滴落在地的雨。

他会远远相守,他会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