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触动也是极大的。两人上次聊天的那个池塘已经结了冰,冰层并不算太厚,下面偶有气泡,轻轻触动冰块,便滚来滚去,煞是可爱。那片夏天长满野草的打麦场现在更是披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许是天冷,大家都不太去野外,所以这片村民此前经常走动的空地倒是意外的平坦,没有留下任何可视性脚印,竟让二人不忍心踩踏下去,索性依旧站在那堆之前两人坐过的楼板上,牵着手静静地欣赏着这大自然的杰作。远处,道路两边高大的杨树也早已挂上了尖尖的冰锥,看起来一个个像大将军一样,威风凛凛。

“安安,我们堆雪人吧。”欧韩的童心有些蠢蠢欲动。

“嗯,好主意。”路安安欣然同意。

于是两人像小孩子一样开心地寻找各类堆雪人能用到的物料。不多久,欧韩便找到了形态刚刚好的枯树枝备做雪人的胳膊,路安安找来了两颗圆溜溜的小黑石头和一个三角形的红色小砖块,分别备做雪人的眼睛和鼻子。二人说干就干,几分钟后,一个大雪球和一个小雪球就已经滚好了,两人小心翼翼把两个雪球叠在一起,然后又给雪人装上了胳膊,安上了眼睛和鼻子,路安安又用一小段弯曲的树枝给雪人做了个微笑的嘴巴,最后大功告成,一个可爱的雪人便诞生了。两人愉悦地跟雪人拍照留念。

这种发自内心的快乐,欧韩已经许久没有品尝过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相爱是如此神奇的一件事情,就是不论两人一起做什么,都会觉得开心,觉得满足。这种精神的愉悦远远超过肉体的欢娱,是一种真正的灵魂上的契合感。以前他不懂,为什么这么普通的小村庄能孕育出路安安这样通灵剔透的姑娘,现在他懂了,孕育出路安安的不是这个小小的村庄,而是这天地万物的自然造化。这里面的大道理他想不通也说不明,而路安安却根本不用想不用懂,因为她已经和谐地与大自然融为了一起,所以她才会那么敏感而豁达,那么聪慧而稚拙。就像韩爷爷前几天说的那样,有些人在感悟大自然的能力上,与生俱来。欧韩肯定,路安安绝对是在大千世界里凤毛麟角的那几个之一。

“看,有只野兔!”路安安雀跃地跳起来,指着远处一个奔跑的小东西兴奋地喊道。

“怎么,不然我们去追吧,或许能捉到也不一定。”面对这份小意外欧韩也很高兴。

“才不要呢!它肯定是饿坏了,不然这么冷的天才不会往外跑呢。冬天小动物们活下去本就不容易,尤其是野生动物,人类本不该打扰的。它刚才跑那么快,说不定就是因为看到了我们,怕我们伤害它。”路安安的声音越来越低,眸子也越来越暗。

欧韩看她的情绪转眼间暗淡了些,便打趣说道:“你不会上辈子是个小兔精吧?那么了解这个莫名其妙的小野兔,怕不是上辈子你跟它还是亲戚呢?”

“说什么呢你!坏死了!你上辈子才是兔子呢!”路安安仰起脸傲娇地抗议。

“嗯,说得对,说不定我上辈子也是跟你在一起的小兔子。”欧韩继续打趣道。

路安安笑了笑把眼光落到了远处一棵并未被白雪完全覆盖的球形黄杨上,它的枝叶透过缝隙依然可以窥见嫩嫩的绿,在冰雪世界中看起来生机勃勃,很是有趣。

路安安说:“其实,在冬天,比起动物们,植物更不容易。它们往往要为自己存储许多营养才能艰难越冬。有时候春天刚刚来临的时候,它们便争先恐后的发芽开花,但却往往被返春的寒潮给伤害。有些根基不怎么好的,比如刚刚扎根的小树,都会死掉,令人无比伤心。植物,其实更能体会大自然的无情和精妙。它们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努力存活下来,艰难地繁殖下去。比如,以根为繁殖的植物,在环境很危险的时候就有选择的枯萎掉自己的叶子,甚至部分枝干,以保证根部的营养,许多我们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