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次问她:“为什么一定要亲手装裱呢?那么麻烦,完全没有必要的啊,外面又不是没有装裱店。”

路安安说:“在古代,文人若把自己的书画作品赠与他人,都会亲手装裱好以示尊重。我只不过附庸风雅,效仿一下古人罢了。”

他又问:“你既喜欢书法就练书法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去临摹画画呢?”

她当时笑着说:“你知道为什么古代有才华的人都有很多头衔吗?比如诗人、历史家、书法家、文学家等。”

他说:“还能因为什么,他们时间多呗!”

她听了只是掩嘴一笑:“不是因为他们时间多。举个例子来说吧,古代有个画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题字落款配不上自己的画作,于是就去学了书法;又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印章怎么都不漂亮,于是又去学了篆刻;后来他觉得如果在自己的画作上题上自己写的诗,一定是件惬意的事,于是又学了怎么写诗……所以后来,他成了书法家、篆刻家、诗人,当然最有成就的还是画家。”

欧韩笑道:“所以呢,你也是因为想成为画家才学习书法的吗?”

她再次莞尔一笑:“当然不是。我是为了更好的学习书法才学了画画。”

欧韩仰天长叹:“天啊,你成功地把我绕晕了!”

所谓通文藻、善解语大约就是这般了吧。

所以,就是这么个蕙质兰心的女孩儿爱他如痴,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似乎听到了他回来的声音,她并未抬头便已知他走到了书房门口:“怎么回来这么早?家里都还好吗?”

欧韩走到她身边答道:“挺好的。你写的贺词,爷爷很喜欢。”

路安安手下顿了顿,一抹红晕染上脸颊,点点头继续临着:“他老人家喜欢就好。”

欧韩来到她的侧身后,把下巴就势搁到她的肩膀上,开启男式撒娇:“别写了,都写了一下午,回到家还写,累坏了怎么办?”

路安安抬起不拿毛笔的手拍拍他的脸说:“就差几行了,你先去休息吧。”

欧韩一脸坏笑贴着她的耳朵吹气:“写吧,我陪你。”

他这样一闹,路安安心里的小鹿又开始撒欢儿,终是写不成了:“算了,不写了。”

欧韩把头埋到她的脖颈,深深吸了口那迷人的香气:“你还不知道吧,外面又下雪了。”

“是吗?”路安安欢喜地跑到窗前,拉开窗帘一看,果然外面又变成白茫茫一片了。

与屋外零下的温度不同的是屋内有25度。Z城的冬季有许多让人不开心的事情,比如雾霾和堵车,但是Z城也有许多让人幸福的事情,比如热烘烘的暖气和几乎每年都不缺席的皑皑白雪。

此时路安安正坐在卧室的木地板上,手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玫瑰茶,透过窗外模糊的水气,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远处并不太明显的一树腊梅,时而闭目遥想一下那一抹带着凌冽寒风的冷香。

刚洗完澡穿着简易睡袍的欧韩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致。

“这么喜欢,不如我们剪回来几枝插瓶如何?”欧韩顺着路安安的目光望过去也看到了那被路灯照耀下的一片红,宛如一位花季少女披了一件毛茸茸的毯子,柔软娇媚。

路安安一脸期待:“可以吗?会不会被物业抓到?”

欧韩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迎着她激动的小眼神说:“不会,这么大的雪,物业的人不会出来的。”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话音刚落,她已经风一般跑到门口,拿起挂在墙上的羽绒服就往外跑,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

欧韩眼睁睁看她跑出去,恍然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忽然他一个健步窜到厨房,之后跟路安安同样步骤来到门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