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替他解释了，他马帅在我这里，永远洗不白了！”路安安气愤地说道。

“那好吧。但，今晚给我个面子，好不好？别当着……”

“欧韩！”路安安失望地打断他，“你以为我会在这样的场合对马帅不客气，甚至当着程老太太的面喧闹，让她难堪，让你难堪，让大家难堪吗？”

“安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欧韩急于解释，却发现找不到语言。

“欧韩，我虽是没见过世面的，但也是知道分寸的。”路安安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欧韩十分懊恼，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雄起的一点主动权瞬间便偃旗息鼓了。

马帅和程雯雯站在门口迎接客人。金童玉女，两人看起来十分般配。路安安想，大冬天的，亲自派自己的孙女和准孙婿在门口迎客，可见程老太太礼数是周到的。

由于屋外比较冷，程雯雯在礼服外面套了个白色长皮雕，看起来有点呆萌，也有点野性。这是路安安第一次见程雯雯，内心惊呼：怪不得让马帅惦记这么多年，她简直就是个升级版的闻倩。但路安安绝对不会承认她比闻倩美。闻倩美在率真和霸气，因此能在职场叱咤风云；程雯雯美在妖艳和娇魅，所以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大约终生起不了身。

因为闻倩的关系，按照常理来说她应该对程雯雯充满敌意的，尤其是在她跟马帅站在一起的时候。但大多数时候路安安的智商是不爱离家出走的，所以她经常是理性的。关于这种三角恋的问题，如果是两女一男，她认为基本都是男人的问题。当然这并不是说女人就无辜，只是男人的责任更大一些，至少路安安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在他们三人的事情上，路安安更有敌意的是马帅，而非程雯雯。

路安安下车的时候，批了件长款黑色羊毛大衣，加上精致的妆容，灯光下看起来高贵典雅，就连马帅都觉得眼前一亮：这还是那个整天扎马尾素面朝天的路安安吗？从没有任何一刻，马帅觉得欧韩和路安安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就是路安安？天啊！你真美！”程雯雯看着宛如中国版赫本的女孩儿，激动不已。人都说她程雯雯美，美的张扬，美的炸裂，美的让人真不开眼，可眼前路安安的美，却是内敛的，美的深沉，美的含蓄，美的让人忘了呼吸，让人舍不得闭眼睛。

“谢谢！你更美！”路安安礼貌地回应。

“我再美也只不过是个不中用的花瓶而已，你可就不一样啦，全国著名青年女书法家的名号，可不是谁都能得的。你，可是美的实至名归！”程雯雯说。

“一些虚名罢了，不值一提。”路安安谦虚地笑笑。

“前天我去高爷爷家，本想给奶奶讨副‘寿’字，谁知道他竟然大冬天跟老友去采风了。今天恰巧你来了，拜托一会儿一定要给奶奶写幅字当贺礼。你不知道她平常总骂我不学无术，就喜欢你这样年轻有为的漂亮姑娘。她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得高兴疯了。马帅，你说是不是？”程雯雯满脸欣喜地说。

被点名的马帅赶紧不自在地点头说：“是，是，路小姐若写了，奶奶肯定欢喜。”但他内心有多忐忑恐怕只有对面的欧韩知道。自从闻倩消失后，他每次看到路安安心里都有些微微发怵，潜意识里仿佛觉得她对他凶一点，多少能减少些自己对闻倩的内疚似的。

同样不自在的还有欧韩。要搁在平时，让路安安写个字，基本她是不会推辞的，可来的路上，看她对程老太太的反应，还真不好说。

路安安则想的是，程雯雯说的高爷爷应该就是她的高秀腾老师了。这段时间太忙了，也没顾得上去拜访老师，没想到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去采风，倒真是越活越年轻了。也好，还能去采风，最起码说明老师的身体依然棒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