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轻思考了一下,没有回答考试的问题,反而叹气道?:“崔女郎,你觉得轻的字飞鱼,是否改成肥鱼要好听一些?”
崔凝白茫然,虞轻苦笑?一声,噫!他只是没想?到,女官女吏的制度才在这里推行了没有一年,就已经有广撒网多捞鱼逢人便拍马屁的小吏存在了,害得他以为神女有意呢。
那边藏书楼内,琅琊王氏家主王仪对自?己?极有自?信,但自?信的同时也不能轻慢,一直待足了两个时辰才交卷,并且人上年纪了总会有些三急问题,连这他都忍住了,没让监考官给?自?己?的试卷上盖个戳,现?在考生把那个“中途曾离场”的戳儿?戏称为屎戳。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试卷加盖屎戳儿?会影响考分,但是落选的肯定会想?可能是屎戳的问题,没落选的要是没考上心仪的职务,也会推卸责任,毕竟一场考试下来?有几个人真的能称心如意?所以屎戳既是现?实问题,也是玄学?考量。
王仪撇着腿出来?,走得像个螃蟹,虽然很想马上去茅厕,但看到一对风姿不错的世?族后辈站在那儿?闲谈,顿时说教的老毛病犯了。几步过?去,板着脸等崔凝白小心翼翼地问了好,虞轻也出于礼节对他拱手折身后,轻咳一声,恨铁不成钢地道:“考吏目试的?考试在即,别人都在复习功课,你们却还在这儿?打情骂俏,若两下有意,应当携手并进才是,怎么互拖后腿?不晓得一寸光阴一寸金的道?理!”
崔凝白身段很柔软,马上毕恭毕敬地称是,连打情骂俏都肯认,毕竟能得到王家主教导的人可不多,日后这位做了郡守,倘有个调任的机会呢?这就是在上官面前混个眼熟啊!
虞轻就有些无奈了,好在王仪也就是说几句,这半年时间,他在家里见不得人不温书,只要闲着就会去说教,他还有些意犹未尽呢,但是肚子支撑不住了,勉强又训斥几句,撇着腿儿?就走了。
三日后放榜,现?在放榜的规矩还有些乱,就是公示在官署墙壁上,有的世?族老爷矜持,叫年小灵活的书童挤进去看,也有的年轻人急着看榜,自?己?往里挤着看的,虞轻在租住的小院慢条斯理洗漱系冠带,来?到菜市口官署的时候正好和矜持的王家主一起进门。
王仪还记得虞轻呢,眉头一皱又想?说教,但心里又急着看榜,只是对虞轻点了点头,就拨开?拥挤的人群去看墙壁上的公示榜,只见郡守那一栏底下三个名字。
虞轻、苏殷娘、王仪。
老头马上遭不住了,前面两个是谁啊?不是,为什么他会在最后一个?不不不,重点是第二个那个很明显吧?不会有父母给?儿?子取苏殷娘这个名字吧?女的?女人考上郡守官位了?
虞轻其实不意外他能考中,他是会稽虞家宗子,他爷爷是郡守,父亲是郡守,教导他自?然也是不遗余力,他对一郡之郡守的权责范围可以说是了若指掌。先前他还曾和陆行争江东联盟盟主之位,惜败后游学?四方,更增长了许多见识,他意外的是自?己?一个外来?人员真的能被?录名第一。
不多时三人都被?请进勃海郡守府中,王仪还是老脸茫然,他左边是虞轻,右边是苏殷娘,人家俩人岁数加一块儿?不一定比他大,更何况他还想?起来?三日前教训虞轻的事了,这会儿?脸色很诡异,像是三天没解大便。
苏赫阿那请三人都落座,然后给?他们看彼此?的考卷,很诚恳地说道?:“王老先生卷分近乎全对,只是有一道?会计题算错了,这不是大疏漏,通常郡守有辅官属官查漏补缺,而王老先生族中出仕情况满足一切条件……苏娘子则也是卷分近乎满分,但有一项律令题判定不正,而苏氏加上苏娘子本人,也满足所有条件。”
最后他看向虞轻,略有些为难,“而虞公子全满分,但籍贯是江东会稽郡,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