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甚至有时候还会突然升温, 跟秋老虎一直没过去似的。
朝堂诸公并没有因为?暖冬的舒适而好过, 从流民乱起, 魏帝萧宏就急得嘴上起燎泡, 等到雪域那边攻打雍西四郡的消息传来,更?是气得两?眼一翻。别误会, 老头没事, 老头身体好,气晕了一个多时辰后顶着一脑门金针醒过来, 然后就开始三?天催十次战报那么地关心前线。
流民无有远见,天水贼来势汹汹, 但没有选择西进夺取武威,而是向?着关中平原进攻,不仅路途遥远,而且一路经?过的郡都?有扎根千年的大郡望, 最初得到消息时虽然焦急,但萧宏也知道流民无法长久,迟早会被世族消磨消化?干净, 也许坏事变好事, 他可以从中取利也说不定。
可万万没想到, 雪域趁机南下, 攻占雍西四郡,不知道怎么打得这么快,萧宏难得下定一次决心掏朝廷的钱来组织粮马守卫四郡, 就得到消息,四郡已失。
萧宏养尊处优一辈子,是个体面的老皇帝了,得知四郡一个月内就被雪域人攻打下来,忍不住气得直跳脚,什么卖尻的,蛮牝犬,吃恁爹信球,全是粗鄙之语一连骂了好几天。有臣子体察圣意,上书请战,被老头抓起来扔牢里去了。
凡事叫得凶,那是在撒气,真想打战,那就是胸有激雷而面不改色了,那口气是憋着的,不会泄出去的。
打,怎么打?雍西那地方就近要调关陇驻军,调了关陇驻军还得给军粮,驻军一走,刚刚平息下来的流民之乱又得起,请战?请个球球!
萧宏想到给出去的那二十万石粮,那可不是二十万石!运粮途中有折损的,运粮兵要吃用的,就算是就近调的,也有折损的,该死的苏赫二王子,骗朕的钱!朕的钱!
老头气了有两?天,后妃那边又传话来请,本以为?是妃子想他了,毕竟也有些天没去后宫,萧宏觉得还挺宽慰的。但到了后妃殿里,温存话没说上几句,那世族出身的妃子就轻柔缓和地说起被他关在牢里的臣子了,那是她族弟,大世族!关几天得了显着你了,咋?还准备给弄死?
当然原话不是这么说,可意思?就这么个意思?,萧宏气得饭都?没在世族妃子殿里吃,出门下令放了人,就直奔两?个舞姬小才人的宫里去泄火。
那世族妃子在他后头翻白眼,好像谁稀罕老头的宠似的,太子都?封完了。
朝堂上皇帝恼,朝堂下官员也常聚会,这时下流行清谈,许多年轻的世家子弟也会在这种清谈场合出道,展示口才辩才急智诗文等。这日?范阳崔氏的两?个子弟由长辈引入一场清谈聚会,听了半个时辰的玄,一名十六七岁的崔氏子崔元被长辈引入话题,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如今雍西为?异族所?据……”
席间诸公有半数皱起眉头,主家姓王,乃大儒名师,笑着打断道:“崔小友,此?间静室,金气扰人,不谈时局兵事,只谈天说地,清谈人生而已。”
崔元不解,仍是说道:“雪域贼狼子野心,去岁占辽东,今秋下四郡,对我中原呈钳角之势,此?时危急存亡,为?何?诸公避而不谈?”
带他来的长辈拉了拉他的衣袖,崔元抿唇坐下,但按葫芦起了瓢,崔元的堂弟崔语霍然起身,接着堂兄的话说道:“我兄弟二人初来洛都?,有幸入此?间来,想听的无非是诸公对雪域的看法,如何?应对,并不是为?着'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来的!如今倒是有些'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之意了!此?等清谈,误国误民矣!”
他脾气大,摔了一盏风氏瓷就走,崔元马上跟上,但是舍不得摔瓷,他手里这盏风氏瓷非常精美,属于孤品,上粉下白,合拢杯盖时是一朵莲花模样,只能重重一摆放,兄弟二人离席后,众人的心情也都?没有被两?个没有眼色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