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阿娘在就好了。

她一定不会什么都瞒着她,她会将事情摊开来,放在他们兄妹面前,拿出来与他们分析。

让他们在实践中成长,教会他们如何独立思考,如何透过现象看本质。

阿娘原话虽然不是这样说的,但就是这个意思。

公主娘亲就只是将她当小孩。

亦或许她习惯了什么都闷在心里,自己消化。

公主嘛,身份太尊贵,应该不会有什么闺蜜之类的。

更不会有什么能说心里话的人。

所以她养成了我行我素的性子,爹爹大概是她唯一愿意吐露心声的人了。

所以才会有了她的出生。

淼淼忽然拉着公主的手:“娘亲,我是不是你最亲的人?”

玉清公主正想事情,被女儿这么一问,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小侄子。

笑着道:“淼淼,钰儿还小,没有娘,很可怜的,娘亲抱他疼他,你是不是吃醋了?”

姜淼淼:……

吃哪门子的醋噢!

“娘亲,我是想说,我是您的女儿,也是您最亲近的人,您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同我讲的,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玉清公主怔愣一瞬。

欣慰的笑了。

心里暖呼呼的。

她伸手摸了摸闺女的小脸蛋,温声道:“好,娘亲有什么都同你讲。”

不知不觉中,闺女真的长大了。

已经不是初见时,一心只想着挖她院子里宝藏的小崽崽了。

淼淼靠着香香软软的公主,看着窗外飞扬的雪花。

想着阿娘这会儿到没到边塞?找没找到大哥?

边塞很冷。

比京城还要冷。

风也大,吹得人脸颊生疼。

秀秀这种刀尖上舔血,吃过不少苦的人,都有些受不了这样恶劣的天气。

不可思议,阿姐竟然在这儿生活了许多年。

从前没觉得边塞生活苦。

大概是回京城太久,陆青瑶现在有些不适应北地的气候了。

这几年养的细皮嫩肉的,来北地一趟。

皮肤黑了,也粗了。

不过她浑不在意,毕竟现在已经没有她在意的人了。

什么样子舒服,就什么样了。

离开姜云泽,回到边塞。

她真正做回了那个恣意潇洒的陆青瑶。

打马扬鞭,在雪地里驰骋,任由寒风吹拂着面颊,青丝飞扬。

此刻她的灵魂是自由的。

被风划过的脸,已经没有刚来时的疼了。

二人带着几个士兵往冰湖去。

还带了工具。

锯子、鱼叉、网兜……

到湖边,勒紧了缰绳,下了马。

“阿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秀秀看向前方的冰湖,不解道。

虽然湖面已经凝结成厚冰,但她还是不敢上前。

但见阿姐带着士兵径直大步走上冰面,还回头向她招手:“秀秀,快来……好多鱼……”

陆青瑶今日是来凿冰取鱼的。

这是她年少时,每年冬日都会做的事。

冬日厚冰下的鱼,处于半休眠状态,很好捕捞,鱼又大又肥还十分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