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远嫁,会送往田庄,或是称病而亡。

没想到还说不了不想嫁人就不嫁的话。

这放在以前,她会觉得婆母的想法有些离经叛道,她面上附和,心里多少会嘀咕几句。

可现在听着怎么就那么悦耳呢。

就连骂人的声音都那么好听。

陆云芝追了进来,正听见祖母对母亲说的话。

她心里踏实了许多。

祖母,大伯母,姑姑和妹妹们都没有怪她。

任凭风浪再大,船里有亲人,有掌舵的人,她心里就是不害怕。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死。

她还要照顾阿娘,还要等着阿爹凯旋归来。

这事不是她的错,她得找出造谣者。

那人得付出代价。

“老大媳妇,快将你弟妹给领下去休息吧……”陆老夫人见二儿媳又哭又笑的,觉得她受刺激不轻。

现在不担心孙女,反倒是担心儿媳了。

见着她们要走,又把大儿媳蓝氏喊到跟前,小声道:“两个都看着点。”

姜淼淼觉的外祖母是有点不一般的。

这种事若放在别家,老祖母多半会为了家族利益牺牲掉子孙。

外祖母就像是陆家的一颗定海神针。

难怪会生出阿娘这么厉害的女儿。

玉清公主几日不见闺女。

百无聊赖。

“嬷嬷,这淼淼去陆家老宅赴宴,怎的一去去那么几天,还不回来?”

想起嘉月那会,几个月不见都没啥感觉。

走了反而觉得轻松。

但淼淼就不一样,不止是因着母女血缘关系。

对小家伙就是又爱又恨,好像打她又下不去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都好几日了。

更绝的小家伙喜欢吃核桃坚果,所以陆园日日备着,公主府也日日备着。

都成习惯了。

原本自己以前是不爱嗑瓜子的的。

试想一下,一端庄绝美公主,咔嚓咔嚓像老鼠似的。

成何体统。

可现在她居然被小家伙带的,没事也爱嗑几把瓜子了。

“咔嚓咔嚓……”

而且小闺女还有个奇怪的习惯。

喜欢给狗梳毛。

噢不,是狼。

要不是每到月圆之约会听到隔壁狼嚎。

她都快忘记小白是头狼了。

那姜子宴走的时候,让人给小家伙做了好些白狼布偶,毛茸茸的,梳不到真狼毛的时候,就梳假狼毛。

这不小家伙前些日子就抱了好几个过来。

寝殿放,饭厅放,书房也放,就连浴房里也放。

所以她到哪都能看见布偶。

然后就想起闺女来了。

丰嬷嬷看着公主一会嗑瓜子,一会摆弄小郡主的布偶,唇角含笑道:“殿下,陆家的赏花宴似乎是不太顺利,夫人们纷纷在私底下议论,云姑娘可能在流放途中失了名节。”

“什么?”

“怎么可能,陆家那几个爷们视家中女眷为掌中珠,若发生那等事,怕是要和人拼命的,况且穆家不是派人护着,上下打点过的嘛。”玉清公主一时还没想明白其中的蹊跷。

就是觉得传谣言的人心思歹毒。

可待丰嬷嬷继续往下说后,她就警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