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下全完了。
想通了这一切,秦通判感觉恐惧蔓延至四肢百骸。
祸水……
红颜祸水啊!
景王大摇大摆骑着马,浩浩荡荡的带着队伍离开了江州。
娄掌柜得到消息时,心下反而松快了许多。
这一尊尊的大佛,压得他们都透不过气来,终于是走了。
至于秦大人,在京里有肃王照应着,他倒是不担心。
一大早就嘱咐心腹可以开工继续炼银了。
选那马场,就是因为人烟稀少,不容易被发现,秦大人这才买下来混在贺礼当中送给梁王。
以此借梁王打掩护。
即便东窗事发,也好拉着梁王一起下水。
没成想梁王就是个蠢货,莫名的成了傻子,王府大权旁落。
阴错阳差的,梁王妃又将马场送给了陆氏。
陆氏老带人去打马球,弄得他们都束手束脚的,只能在半夜偷偷练银,耽搁了不少日子。
更过分的是,那女人一会养羊,一会种花。
瞧她开垦的速度。
不出一年,就得把那片林子开垦完。
他考虑着,要不要将那些饷银迁到别处去?
可是一想,风险太大。
还是现在来的好,即便陆氏发现了,也不敢告发。
马场地契写的是她的名。
一旦事发,最大的锅便是她来背。
……
姜淼淼挥泪告别。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伤感的,没想到还是忍不住哭鼻子了。
小家伙趴在娘亲肩头呜呜的哭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流。
“不哭不哭,淼淼不哭,大哥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淼淼不哭,二哥给你买糖人好吗?”
陆青瑶摸了摸闺女的小葱花,从小布兜里掏出块饴糖塞她嘴里,温柔细语哄道:“淼淼不难过啊,等阿娘明年带你们回京城,就能见到姨母和鸢姐姐了……”
“真的吗?”
姜淼淼扬起小脸,感觉嘴里甜丝丝的,不觉的停了哭声。
这会儿是大孩子了,再哭就丢人了。
姜子枫轻叹,“知女莫如母,阿娘,还是你有法子。”
姜子宴默默的为妹妹擦干了眼泪。
秀秀抱着一堆礼物,微微有那么一丝伤感。
实际上,她从前对这种离愁别绪,是没什么感知的,直到她那夫君逝世,她才有所体会。
目送车队离开。
直到车队走远,消失在了地平线。
姜淼淼一家才往回走。
到家时,干爹和姨父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娘亲和秀秀姨带他们去了花厅。
关门。
“国公爷,颜大人,可是为了饷银之事而来?”
耐着性子等了好几个月。
说实话,陆青瑶是挺着急的。
自从知道那山洞里藏着的,就是害她陆氏全族抄家流放的军饷。
她就寝食难安,日夜都盼着为父亲平反。
每次去马场,她心都怦怦直跳。
生怕那山洞突然就消失不见,怕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