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现在。
可是吧,这些日子小姑娘就像是长在她家似的,对她恭敬,疼爱淼淼,跟巧儿处的跟姐妹似的。
她就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要是枫儿将来能娶这样一个媳妇儿,她做梦都得笑醒吧。
可再一想到梁王和王妃,她又不敢再想了。
自家情况太复杂,枫儿也还没有功名,未来的路还是个迷。
还是不敢想,顺其自然吧。
马车缓缓前行。
秀秀驾着马车原路返回,这条路人少车少,清静,方便说话。
她背靠着车栏,回头道:“阿姐,若淼淼的梦是真的,那身着浅绯色官服的,会是什么人?”
陆青瑶想了想,“浅绯色官服,那就是五品,我记得江州的学政方正卿,也是五品,而且正好是这次童试的主考官。”
她来江州前,就对江州的大小官员做了个调查。
那方正卿是齐尚书的门生,应该就是受他所托办的这事。
“阿姐,那他不就是监守自盗了,要不然我们去告诉知府大人吧?”
“不成,无凭无据的,仅凭一个梦如何同他开口,还没发生的事,说了人也不见得会信。”待他信的时候,恐怕又太迟了。
陆青瑶愁啊。
小闺女这梦,算是能遇见未来了吗?
“秀秀,你熟知那药墨,可想到那人会如何调换卷子?”
“我猜想,那人会趁交卷落名时,利用职务之便偷掉宴儿和姜子佩的墨汁,待交卷后笔迹消散后,再模仿笔迹写上两人名字。”
院试虽然严苛,但远远不及秋闱春闱,更何况有考官参与。
作弊似乎变得轻而易举。
陆青瑶冷笑,“如此一来,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梁换柱……好计谋,好心计!”
看来那方正卿定干过不少这种事,说不定他自己就是这么高中的。
秀秀眼眸一亮,回头道:“阿姐,不如告诉景王吧,他比这儿所有的官都大,这事还牵扯了齐尚书,恐怕江州地界,也只有他能管了。”
“对对对,告诉景叔叔。”姜淼淼的小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秀秀姨说着这药墨她听过,应该就是乌贼墨汁了。
据说这是古时科考舞弊惯常用的伎俩,有些人为了借款不还,也会耍手段用这种墨汁写欠条。
不过这墨汁价值百银,一般人用不起。
类似这样的科举舞弊事件估计不止江州,大梁其它州郡都有。
这时的科考应该还未施行糊名制吧,作弊这么容易。
景王是未来的储君。
这事得让他知道,否则对那些寒窗苦读多年的学子们太不公了。
最关键的是,那些靠着作弊中榜的人。
将来做了官,估计也是鱼肉百姓的大贪官。
三人说着话,马车就到了曹府门口。
秀秀勒停了马车,问道:“阿姐,你可想好了,要如何同景王说这事,总不能真说是淼淼做的梦吧?”
“就说是我们吃茶碰到齐采薇,偷听到的。”陆青瑶也拿不准景王会不会信。
但事关科举大事,他多少都会去探探究竟的……
曹府后院。
曹嘉月在她书房门口嗷嗷大哭。
一见他就抱着腿不撒手。
也不知道这撒泼打滚的劲随了谁,反正不是随皇姐。
谁也不敢碰她,一碰就杀猪似的尖叫,还跟小狗似的咬人。
景王受不了。
捂着耳朵也没用,准备跳窗而走,逃出去躲躲清净。
然后房门就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