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与玉清公主的严厉不同。
玉清公主就是架子货,吼两声就完了,王爷可是真的会揍小郡主的。
没等景王问罪,她便先一步上前,扑通跪了下去,“王爷恕罪,小郡主就是看到有人意图潜入府邸,这才与人才起了争执,没成想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竟没认出荣安郡主,一切都是误会……”
“好一个误会!”荣安郡主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我记得你刚刚还口口声声说要报官的,曹嘉月还想让淼淼做她的婢女,你作为她的乳母,不劝解就算了,竟还撺掇主子,该罚!”
她是真的气恼。
曹嘉月这小丫头片子,撕毁了她的纸鸢不算,还想让小淼淼做奴婢,想的倒美!
正巧梁王妃也在这时赶了过来。
瞧见自家闺女好好的站在那,便朝着正在呜咽的小姑娘走过去,“淼淼这是怎么了?”
“姨姨……”
这软糯糯的一声,将梁王妃的心都融化了。
一把抱过小姑娘,替她擦了擦泪痕,“告诉姨姨,是谁欺负了你?”
小姑娘生性活泼开朗,相识的这几个月,都没见她如此哭过。
哪怕是挨了她娘的戒尺,也只是含着泪扁着嘴,一声不吭。
姜淼淼指着地上的曹嘉月哽咽道:“她想让我当奴婢,吃泔水,给她端洗脚水……”
这都说轻了,不受主子待见的丫鬟,日日都要挨打不说,吃的跟猪食也差不多。
姜子枫兄弟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
荣安郡主先是一愣,而后又附和道:“母妃,嘉月想让淼淼卖身为奴……”
梁王妃面色沉了下去,冷冷看着地上的曹嘉月,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圆脸妇人。
嘉月这孩子她也只见过一两次,那时还是奶娃娃,并没什么印象。
是个早产儿。
玉清与曹驸马成婚不到十月,她便出生了,身子弱,是捧在手心里娇养长大的。
听说性子十分刁蛮跋扈,连玉清都拿她没法子。
如今看来,这当中定然少不了底下丫鬟婆子的教唆。
小孩生下来就是一张白纸,白纸染成什么颜色,全看身边之人怎么教导。
她之所以将符翊带在身边悉心教养,而不是丢给丫鬟婆子,就是不希望他如梁王那般暴虐。
也因此,在梁王失势后第一时间,她就处置了吴嬷嬷。
梁王长成那副德性少不了他那奶娘的手笔。
今儿,她又在这妇人身上看到了吴嬷嬷的影子。
她看向景王,“五郎,也不是我拿乔托大包庇自家闺女,不过嘉月这小丫头也确实不成体统,哪怕她是郡主,也不能仗势欺人,主子小不懂事,大了还了得,身边之人怎能如此纵着?”
“是,叔祖母说的极是,是侄孙疏忽了,的确不该纵着……该罚!”
景王连连赔不是,对着梁王妃说完又对着荣安郡主拱手。
“小姑姑别恼了,本王这就让人重新给你做只更精美的纸鸢。”
“不必,我这纸鸢是别人送的,重做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荣安郡主看着地上碎成渣渣的花蝴蝶蹙眉。
景王讪笑道:“那成吧,小姑姑哪日想要了,就同我说……至于嘉月……”
他怒而不火,瞥了阎嬷嬷一眼,冷冷道:“带下去,打二十板子,伤好之前就不必伺候郡主了。”
阎嬷嬷瘫软在地,惊恐的看着景王。
连忙跪趴过去拉着曹嘉月哀求,“郡主救命……救命!”
二十板子下去,她恐怕得躺上好些日子。
原本独自带着小郡主跟景王来江州,她就十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