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隔远了看,还真的是难辨真假。
宋思远不觉黯然泪下,声音有些嘶哑,“他们用针在我们身上扎出许多血窟窿,然后剥下新鲜的黑熊皮,一块块贴在我们身上,与我们的血肉混在一起,待到血液凝固时,便再难取下来了......”
那样的疼痛,噬骨钻心,令他们永生难忘。
姜子枫倒吸了一口凉气,“当日青石镇上那么多人,为何你们不呼救呢?”
贺灵均苦笑,“你以为我们不想吗?与我们同一日被掳来的还有一个同窗,那人就是在表演的时候开口说话,话都没说完就当场毙命了......”
“后来他们便给我们喂了毒,每个月都要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就会肠穿肚烂而亡。”
空气瞬间沉默了。
良久,李三郎爬起来,激动的拉着姜子枫,“枫哥儿,怎么办?我不想变成他们那样......”
那伙人已经在外边剥黑熊皮了,不是说要趁着血液新鲜黏在一起吗。
那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他们了?
太可怕了!
“枫哥,咱们逃吧!”
宋思远苦笑一声,“逃?怎么逃?门前屋后全是人......”
若是那些人今儿没捉到黑瞎子,他们或许还有逃跑的机会。
现在,都是案板上的肉。
晚了......
李三郎突的失去了理智,跑过去拍打着门,“放我们出去......我不要做黑熊精......”
黑熊精!
宋思远和贺灵均面色煞白,他们怎的就成黑熊精了?
他们不是。
他们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人。
姜淼淼眉眼直抽抽。
这李三郎是嫌他们死的不够快吗?
果然,门开了。
李三郎被拖拽着出去了,哭天喊地的。
“救命啊......救命......”
门又被重重的关上了。
徐柏言和黑娃被吓的嗷嗷大哭。
姜淼淼呜呜在叫。
“嗷呜嗷呜......嗷呜嗷呜......”
姜子枫抱着姜淼淼的手紧了紧,捂住姜淼淼的耳朵。
可妹妹的叫声怪怪的,嗷呜嗷呜的小奶音,让他心里也没那么慌了。
姜淼淼听到了好些奇怪的声音。
“呜嗷~呜~~~”
狼在嚎叫......
“咕咕苗~~咕咕苗~~”
夜猫子发出瘆人的鸣啼声。
“吱吱吱~~”
不知是什么动物,听着有些像黄皮子......
破庙旁四周,绿幽幽的光慢慢靠近。
“班主,大事不好了......”一男子跌跌撞撞的跑进庙门。
络腮胡男子一把揪着他的衣领,怒斥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班主,山下有一队人马朝这边来了,看着好像是官兵。”
“官兵?”络腮胡男子一把将大刀插入地面,“谁?你们谁招惹了官兵,给我站出来。”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当中一人突的指着刀疤男和胖女人,“大虎,如烟,是不是你们掳了什么不该掳的人?”
胖女人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班主,我们没有......他们都是青石镇附近的村子捉来的,除了.......”
她说到一半噎住了。
想起白日里掳的几人,几乎都是桃溪村的,除了穿着缎面袄子的那小子。
他们怕惹麻烦,从不掳富户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