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地动,当然也有,但夸大其词了。

若按他们口中所述,大梁都要山崩地陷了。

一群蠢货,为了逼皇上露面,什么都敢往上报。

这些奏章,以后都将成为他们的罪证。

崔琰让余公公收走了所有的奏章:“诸位的奏折本官已收到,届时会呈给皇上,待禀明皇上再行商议,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才哪到哪,文武百官哪里肯走。

不管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都想借此时机一探究竟。

因为近日宫中传出了不少小道消息。

有说皇上一直昏迷未醒,对外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太后和崔相把持朝政。

也有说皇后和太后挟天子以令百官,意图谋害皇上,扶持景王上位的。

所以辰王急了。

皇嗣遭残害,皇上没有露面。

辰妃谋害沈昭仪,纵火烧宫殿,皇上也没露面。

甚至就连这些事关民生的奏折呈上,皇上还是没有露面。

皇上,怕不是真的……

这大梁的天要变了。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心中忐忑。

左相先出来打头阵,朝着空空的金銮宝座一跪:“臣严甫,有紧急军情禀报,求见皇上。”

崔琰:“不知左相有什么紧急军情,是本官这个右相不能知晓的?”

“右相见谅,此事得当面禀明皇上。”严相挑眉看了一眼崔琰。

一改往日恭敬的态度,完全没把他放眼里。

在他眼里,崔琰已经是死人了。

宫外,辰王的兵马已经在宫门口候着。

宫里,除了皇上的近卫军,禁军大半都投靠了辰王。

在这里磨磨唧唧,也不过是为了把这戏做的逼真一些。

辰王趁机上演了了一场苦情戏,对着朝臣一脸无奈道:“父皇卧病在床许久,本王甚是担忧,日日跪在寝殿外求见父皇,却不得入,我们为人子女的去探望父皇,伺候父皇汤药,原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却无端被人阻拦,你们说,这是何道理?”

严相附和道:“诸位有所不知,内子前些日子去般若寺礼佛,还曾见辰王殿下跪在那台阶上,走一步跪一步,为皇上祈福,真乃孝心感天,哪成想却连皇上一面都没见着,不由得人让怀疑,太后千方百计阻拦,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景王干呕了一下,都快吐了。

毫不客气的怼道:“严相莫不是年纪大了耳背,父皇不是让人传了旨,都说了身体微恙,正在调养,谁都不想见,与太后何干?”

严相一张老脸瞬间绿了,竟然说他耳背。

他就是看不惯景王这副目中无人,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猖狂样。

皇子怎么了,辰王就谦逊有礼,礼贤下士。

比他更适合坐那个位置。

这要是让他做了皇帝,那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他这个首辅还不得被他挤兑成啥样。

想想都不寒而栗。

群臣面面相觑。

早已习惯了景王的作风,虽然不怎么瞧得上景王,不过他在朝堂上怼天怼地的劲,特别是这会儿怼左相。

倒是怼到许多人的心坎里了。

要说太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恐怕是没有的。

太后向来是不管事,但一管就是大事。

储位这事吧,想来太后也是要管的。

大梁皇室的子子孙孙都不是她的血脉,将来她走了,难保穆家的荣光不会随她而去,所以她从这些皇子中选了一个做她侄女婿,心思不言而喻了。

皇上的儿子很多,可她当王妃的亲侄女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