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那母女俩死了,就无人再用,没想到临近春闱,又再度出现了。
他不用想都明白其中的蹊跷了。
一些富裕人家的子弟,想在科考前贿赂姜云泽,便以此法给姜云泽送钱,神不知鬼不觉的。
即便查也查不出什么。
更可恶的是当铺和赌坊比邻而居,充分抓住了赌徒的心理,赌坊老板和当铺老板赚得盆满钵满。
却有无数人为此倾家荡产,卖儿卖女,家破人亡。
此种风气,必须拔除。
严相有些意外,崔琰竟然知道,想必也有所关注。
“崔相不如去查查,这幕后的东家到底是谁,私底下又有何种交易。”
“这就不劳严相费心了。”崔琰当然会去查。
他就喜欢看狗咬狗,一嘴毛。
站在后边的姜云泽只看见了两位首辅大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说话。
就是没听清具体在说什么。
不过他此时的心早就飞出去了,满心都是两日后的婚事。
一下朝会,他就该跟上峰告假,回家筹备婚事了。
这万一皇上真的驾崩了,他这婚事又得延后,为了这门亲事,他可给出去了不少聘金和几大车聘礼。
姜府现在即便有那几家铺子撑着,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春闱一过,恐怕这门生意也不好做了。
再怎么来钱,也比不上侯府嫡长女的嫁妆啊。
一转眼。
两日过去了。
到了姜云泽成婚的日子。
因为皇上病情还未好转,官员哪怕是有天大的喜事,也不敢大操大办。
不敢去触霉头。
所以办得很低调,邀请的人很多。
但来的人却不多。
他还亲自前往周家接亲。
周牧从始至终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催妆诗做了一首又一首,才接到了新娘。
新娘钦慕于姜云泽的才华。
觉得是弟弟在为难她的新婚夫婿,怕夫君太过难堪,还出言制止了弟弟。
周牧看着远去的送嫁队伍,只能叹息。
他想过了无数的法子阻止长姐嫁给姜云泽,甚至冒充姐姐的笔迹给姜云泽去信,让他撵走青梅竹马的妾室。
没想到这人还真的薄情寡义,将人给撵走了。
他甚至想迷晕长姐,将她送走。
怎奈被她给识破了。
姐弟俩还差点为此生了嫌隙。
他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挑选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和机灵的陪嫁丫鬟跟着。
也好让她在姜家少受点苦。
傍晚。
黄昏时分。
姜云泽满心欢喜的接回了新娘,准备拜堂。
早就将陶桃母女抛之脑后了。
眼看夜色降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阖府上下都去前厅观礼了。
正是逃走的好时机。
陶桃支走了屋里的所有婢女,只带了个信得过的小丫鬟,买通了门房。
抱着女儿连夜逃走。
坐上马车,路过姜府门口时,屋檐披红挂彩的,院内好不热闹。
还传出一道拜天地的声音。
但这都与她无关了。
突的迎面走来一群举着火把的官兵,一部分冲进了姜宅,剩余的把姜宅从外面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