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宝盈拍了拍贴到她身前的?驴脑袋,把手里一把青料都喂了过去,驴子吃得欢,明宝清看着喜欢,径直越过那人去铺里找掌柜的?谈。

那人见她一声不吭就要告状去,这?才急了,吊高?了嗓子叫唤,“你倒是回价啊!”

末了,总算是买了驴,还要配车。

明宝清觉得太贵,银子也?太好花了,所以只要了牲口行?后边一个残破的?车架子做添头,说?要拖回去自己修整。

“阿姐,驿馆离得不远,咱们去瞧瞧有无回信吧。”明宝盈记挂着,熟门?熟路去驿馆里拿信。

孟容川的?家书?与明真瑄的?信应该是一起寄出来的?,也?是一起到的?,明宝盈把孟容川的?家书?小心?放好,将明真瑄的?信捏在手里,到了明宝清身边才拆看。

姐俩都没有骑驴,破车就剩个框,她们更没得坐,只慢慢在街上走着。

行?人看她们牵着驴子拖破车,很?有些可笑,目光总会跟她们一阵。

明宝清已经学会无视这?种眼神,与明宝盈倚在一处看信。

这?信很?厚,第一张是明真瑄替卫二郎写的?家信,明宝盈没细看就叠好放了回去。

第二张信纸一展开,两个人都愣了愣。

明宝清不解地问?:“这?是谁的?字?”

明宝盈喃喃念着信的?内容,“‘三娘殁于行?军途中’?可,可这?就是她的?字迹啊。”

明宝清轻声念出下一句,道:“五郎与吾同在护鳞军中,四娘得五郎军功护佑,在杂役营中尚可谋求生计。”

明宝盈看着‘五郎’两个字上的?一抹红痕,像是指腹上沾了血不小心?抹到的?,乍一看,像是用朱砂涂红了。

“不对。”明宝盈凑在明宝清耳边轻道:“三娘没死,死的?是方五郎。”

她笃定?地折起信纸,脸上一丝惊疑慌乱也?没有了,道:“阿姐,能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方大娘子?”

“这?,可方五郎于她来说?,也?是亲人呐。”

明宝清一句话,叫明宝盈一怔,她苦笑道:“我光是想着三娘没死,就觉得高?

兴。”

“罢了,还是去说?一句吧。看方大娘子的?处境,料想殷家人也?不会替她去探听消息。”明宝清牵着驴子,让它往宣平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