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趣?”

这前程在唇舌里是议不出的,卷子?写完了就?由不得人做主了。

考生一考完试,试卷就?要封条的。

眼前天黑得早,试院里为了防火虽是不设炭盆的,但蜡烛总免不了,封卷的事情都是不识字的仆役去做,他们只消糊好卷名,贴上红纸就可以了。

岑石信抱着手?炉站在阶上瞧着,余光时不时扫过那个正站在文无尽考棚里,要给卷子?封名的仆役。

这仆役是他瞧好的人,不会出事,只见他糊好了,想把那份卷子拿起来搁到案上的卷堆里,可一转身,另一个端着蜡烛替他照亮的仆役像是也要跟着他走,两人胳膊一碰,那融化的蜡油就飞溅了出来。

岑石信不由得惊叫一声,“小心!”

边上一个羽林卫比他反应更快,似乎也一直有留意着,径直伸手?接了那几滴滚烫的蜡油,刀鞘一挥,更将那拿着蜡烛的仆役挡开了。

郭给事中立刻呵道:“卷面?污损留痕者,弃之。”

“并未留痕。”那羽林卫和仆役飞快道。

“请吏部不参与阅卷的主事代为审查一番吧。”岑石信强作镇定,连忙道。

郭给事中睨了岑石信一眼,但他这话合情合理,也只得同?意。

一旁的周主事端着灯笼走了过去,细细看了看,道:“不见污损,可录。”

岑石信这才松了一口气?,理直气?壮地道:“那执烛的仆役做事如此不当心,还不遣出去!”

他眼见着那份卷子?进?了长案上的卷堆里,又被接下来的一份份卷子?压得不见了丝毫痕迹,这才算放心来,只是有些鄙夷地睃了眼郭给是中的背影,强扯了扯面?皮,道:“待将这些卷子?送去内帘,交给阅卷的翰林学士和各部进?士也就?是了。”

郭给事中心中火气?正旺,也只能假惺惺道:“岑侍读辛苦,那今夜的巡查就?托付给你了。”

岑石信道:“给事中太客气?,分内之事罢了。”

他瞧着郭给事中离去,护送卷子?进?内帘的时候,瞧了眼那个伸手?接蜡油的羽林卫,本来想问问他是不是东禁苑严中侯手?底下抽调来的,但转念一想何?必明知故问,落人口实?,只道:“烫伤没有?”

“多谢侍读关怀,小人无妨。”那羽林卫道。

“那就?好,试院里有医官,你若感不适,可以去看看。”岑石信说罢,跟着进?了阅卷屋子?,但只在外帘坐了。

阅卷官身边的几个不识字的随从出来取了卷子?进?去,一一分发给各位阅卷官,直至张榜都不许旁人入内。

岑石信是头一回做试院的巡查官,也觉得新?鲜,只是夜深时听廊下几个仆人交班时闲话了一句,说从前科考阅卷哪有这样憋屈的,跟蹲大狱都差不多了。

岑石信听了一笑,如今这科考的架子?对?于有真材实?料的学子?来说那真是恩赐了,岑石信都有些不好意思回顾自己的功名是怎么?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