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罪!真是要逼我去死了?”桓端王爷愤然?道。

“谁教的?”萧奇兰连眼皮子都没有冲他撩过一下?,直到这时?才瞟了?他?一眼,极为轻蔑地道:“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

“咳咳,殿下?,咳咳。”一阵老迈的声音响起,喑哑干涩,崔相咳了?又咳,似很艰难地说:“不过是?小事,就当是?全了?宪君公主的心?愿吧。”

这事原本被?工部用还未修缮好的由头对付过去了?,萧奇兰那?时?候就觉得轻巧了?些,原来他?们是?想在千秋节上给萧世颖找些不痛快。

想到这,萧奇兰瞧了?萧世颖一眼,口中道:“又不是?清明,也不是?七月半,更不是?宪君公主的忌日,无端端的,她托梦给崔相你了??”

“殿下?啊。”崔相的口吻像是?一个?祖父在规劝任性的孙辈,“宪君公主与桓端王爷骨肉分离多年,至死?不能?相见,已?是?憾事,王爷只不过想住一住她的故居罢了?。”

萧奇兰被?恶心?地一时?说不上话来,他?们明明知?道宪君公主在契丹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他?们明明知?道萧世颖那?时?候为了?让宪君公主回来,做了?多大的牺牲,他?们明明知?道宪君公主是?多么急不可耐地回到她的母国,对契丹那?个?地方,那?些人,根本毫无留恋。

他?们只要稍微想一想,就会知?道宪君公主是?多么厌恶那?段所谓的姻缘,也包括这个?儿子。

她没有给他?喂过一次乳,离开的时?候没有留给他?一件留作想念的东西,也没有带走属于他?的哪怕一件小小衣裳。

这样决绝的态度,足以说明她对这个?儿子,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情分。

可这,对有些人来说简直是?不可理喻的。

‘那?她爱我吗?’很不合时?宜的,萧奇兰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年幼时?的她是?跟着乳母长大的,后来又被?各位女官教导,萧世颖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亲自养育一个?孩子,在萧奇兰的记忆里,她只在很少的日子里出现,停留片刻,又蹁跹离去。

最初,萧世颖只是?远远地看她一会,然?后挥挥手让乳母把她带下?去。

渐渐地,萧世颖会坐在那?,看她吃一块糕饼,听她背一首诗。

终于,她听见萧世颖对她说,“来。”

萧奇兰是?一步步走过去的,那?时?她已?经学了?礼仪,但她觉得自己其实是?飞过去的,她想扑进萧世颖怀里,问她一个?问题。

“我是?您的女儿吗?”她没问过,但她已?经知?道答案。

脑中回闪的记忆横跨了?萧奇兰的这十数年的人生,但只是?那?么短短一瞬,她就变了?口风,做出一副谦卑和气的口吻来,叹道:“都?说人上了?年岁,性子也和软了?,想不到崔相亦是?如此,既是?崔相来劝,那?好吧。只王爷借住本宫府邸的这段时?日,公主府的修缮工事不会延期,公主府的管事、护卫也不会撤走,照样由她们主事。”

“这是?自然?,陛下?已?经将宪君公主府赐予殿下?,这些小事自然?是?殿下?做主。”崔相的神色被?满脸的褶皱压得看不出来,只听他?口吻淡淡,依旧平静。

“对了?,兰陵坊公主府上有一位卢舍人,与鸿胪寺客署那?日专门请来同王爷饮茶谈心?的卢学士一样,同为宪君公主的族亲,更是?心?腹。她当初陪同宪君公主往契丹去,比卢学士还要了?解宪君公主,王爷这次可别像见卢学士那?次一样,一盏茶都?没喝完就走人了?。”未等桓端王爷辩解,萧奇兰又道:“那?公主府本也是?卢舍人养老所在,府中一切事宜都?是?她说了?算的。而且卢舍人远行时?留下?了?许多旧疾,久病之?人